253：美人醉 (2 / 4)
        他也不太耐烦和这人打交道了。

        这是他递出第一只野果时的最初用意。

        等到二人在攀谈之中渐渐聊得深了，顾衡愈发觉得这人行踪莫测，来历成谜，几乎能断定这人就是金国的“菩萨太子”，孟舟在书信中偶有提及的那个麻烦，他想，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只困其一时了。

        虽然做不到斩草除根，却也要挫一挫这人的意气了。

        这是他在递出第二只、乃至第三只野果时，倏忽转变的想法。

        而这野果有个“美人醉”的别名，吃起来口感香甜甘美，却也如同美人一般，让人食之忘俗，周身酥软，山林中并不多见，汴京城外却偶有生长，顾衡在外头摘寻野果时，意外碰见了，本来也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并没多管，更没有去摘它的心思。

        不过是在摘了其他野果后的返程路上，他忽然听到了几声猿猴的哀鸣。

        猿猴哀鸣，又与自己何干呢？顾衡当时怔愣片刻，却又忽然想起，那一窝本在等待母兔归来，最后却要沦为他人腹中餐的幼兔来。

        物伤其类。

        于是他摘了野果，想的是及早脱身，与这个所谓的宗望再不相见，人生渐远。

        不过世事多变，他也未曾想过，他们在这一晚的山洞交谈里，当他意外得知了宗望的其他身份后，他忽然就有了点其他的想法。

        完颜宗望显然没有想到顾衡会思虑得如此长远周全……他皱一皱眉，只觉着胸腹间的恶心感愈发强了。

        都道这是一只软绵绵的狐狸，经不起什么折腾，又像是暖室中的娇花，合该让人好生怜惜着，放在掌心上疼着宠着可谁又知道，这人的心思竟能玲珑剔透，将他的所有都算计进来了！

        他的额上渐渐冒了一层虚汗，心口更是有一种抓心挠肝一般的缠绵痒意，这痒意让他周身酥软，动弹不得，本就焦躁万分，却又只听顾衡慢悠悠地道：“完颜公子莫慌，这野果我幼年时曾误食过一次，约莫大半日后便能解去毒性，你吃了三只，可如今已是成人，毒性也不会太久，待到后半夜，约莫也就解了。”

        完颜宗望目眦欲裂，口中忍不住低吼：“滚！”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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