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香瓜 (2 / 7)
        这么一想，谢星河便也没再多去管顾衡那边的情况，只是又指了个阁中的好手，追着顾衡从陈州门离开的踪迹，一路暗暗护送，不让顾衡知晓，直到他平安抵达燕山府路，与孟舟见上面为止。

        殷十三娘的情态却与往常不大一样，听他指派人在暗中跟着顾衡，甚至还要自请前去，这倒是让谢星河察觉出了一点不同，待仔细瞧过了殷十三娘的面上春潮，这才终于明白过来。

        那位顾二公子想要北上，所以遣了殷十三娘回来，这固然是个原因，更深一层……怕是因着对殷十三娘这份情意的难以承受。

        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见不得殷十三娘的失魂落魄，索性打发她回了江宁府，替阁中的右使续梦做其他的事去。

        如此一来，四海归一阁在京中的人手就少了，延灯身边的得力人也跟着少了一个，他所负责的，探察京中的各国密探的事情推进也渐渐慢下来。

        直到前些时日，延灯才又与谢星河见了一面，将大相国寺的一念和尚的秘密报给了谢星河——坦白说，谢星河在极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一念和尚不怎么简单。

        但是当时他与秦少游夤夜窃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给了孟舟，他们则干脆利索地做了甩手掌柜，后续事宜，也并没再多问多管。

        直到延灯向他认真禀报，他才晓得这位大相国寺中的得道高僧，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这一念和尚确实不是大宋的百姓，相反，出身北辽，身世也清白显贵，算是早前当政的宣宗耶律淳的一脉远亲，与皇族也多少沾亲带故，不过因着自幼身体病弱，便剃发出家，好借一借佛祖的荫庇，他也一直被养在皇家寺庙里，直到十七八岁时才回了上京家中。

        然后没过多久，他便南下，开始云游四方，最后在四五年前，落脚汴京大相国寺——事无巨细，且花了延灯好大一番功夫呢！

        直到这个时候，谢星河才终于意识到一念和尚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若不是北辽的密探，那又为何在收到北辽来信后，反复掂量思忖，最后竟将来信投入火中烧了？

        这是他与秦少游曾经窃听时所亲眼目睹的一幕。

        于是谢星河颇有些难耐，他一向是个果断人，听延灯这样一说，第二日便邀了秦少游一同往大相国寺来，事出匆忙，反而忘了今日是六月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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