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书信 (2 / 4)
        秦少游惶然抬头，却见谢星河牵了“踏雪”，正要转身离开，不由急急出声：“你要走了么？”

        谢星河偏一偏头，温柔地注视着他，莞尔笑道：“我知你现下瞧着我不会多开心，等你心情好了，我再出现便是。”

        说着，谢星河便牵马欲走，秦少游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忽忽一跳，仿佛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下次见面，两人之间就再也回不到如今了。

        “星河！”秦少游开口道，“我不会乱拿主意的，我要是有什么决定，一定会与你商量的。”

        谢星河头也没回，只举步向前，只略略地抬起手，朝后头摆了一摆——是个“我知道”的意思。

        只是秦少游站在他的身后，无法瞧见谢星河脸上此时到底是个什么表情——眉头略拧，眉梢轻扫，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副完全放心的态度。

        “与我商量么？”谢星河轻轻嗤笑一声，语气里含了几分叹息，“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呢。”

        秦少游回府时率先便拐去了长房所居的院落，昔日的康国公世子，秦家大伯已经出城，前往惠州，家中失了主心骨，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哀戚的意味，连来往的仆婢都神色匆匆，也不敢高声说话，见了踏步进来的二房公子，也只是低声问了好，引他去了院子的正堂。

        秦少游本来带了江南的土仪，此时也不好相赠，见坐在正堂上首的大伯母面有病色，身形消瘦，与自己一个多月前离开前最后见过的那一回比起来，简直活脱脱地变了个人，心中一时恻然。

        而一旁陪坐的则是他并没怎么见过的长房堂嫂，因着不是外人，便也没多避讳，此时也容色委顿，堂上的婆婆没开口，她只能出言招呼两句。

        “怎不见大堂哥？”秦少游有些奇怪，等堂嫂寒暄完了，他便出声问道。

        这位堂嫂的祖父是先帝一朝的太傅，家世、门风都极好，如今家中出了这样的事，她虽然也觉得不如何光彩，但是并没有避而不谈的意思，含蓄地道：“父亲去了惠州，你大哥不放心，与自己相熟的一位出身惠州知州之家的同年去谈事了。”

        言下之意便是这位大堂哥去为大伯打点了，希望同年给自己的惠州家中去封书信，等大伯到了惠州，多少看顾一二。

        秦少游的面上也略有几分悲意，想着一家之主如此荒唐，倒是连累了家中妻小，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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