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宗泽 (3 / 5)
        但是一念和尚在大相国寺，在汴京待了十多年，怎么会与北辽有所牵扯呢？

        前有金人密探，后有北辽暗桩，往常让人觉得安心无比的天子脚下，如今怎会如此的波谲云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顾衡傍晚时出了靖国公府，就被早早地等在大门口的星文给请走了，顾衡当时尚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等到在翰林巷口上了马车，见了里面的人，听这人说了几句，方才恍然大悟。

        孟舟这两日本来一直在捧日军里忙着军务，太子新近监国，整顿城防，严肃各军纪律，他身居要职，又极得太子看重，自然要忙活起来。虽然先前与孟老太君闹了一场，却也不是故意要远着避着，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去安抚自家亲祖母了。

        自从那一晚的宗祠相见后，顾衡也没再见过孟舟，只时不时地听孟舟的随侍星斗传来两句话，知道孟舟如今正忙着，乍一下与这人在马车里见了面，也颇有几分欣然。

        孟舟刚从禁中出来，连家也没回，还穿着一身赭红色暗金罗罩蜀锦常服，腰间重新缀上的“斩冰”玉笛剔透莹润，与一旁的玉佩香囊等物彼此衬着，倒也相得益彰，是一副极为稳重成熟的模样。

        马车里物什齐全，顾衡进来后刚坐下，孟舟就拎起乌木案几上摆着的青玉汝窑茶壶，倒了一杯热热的杏仁茶，笑着递到了顾衡手中，这才与他说起在此等候的详细缘由。

        今日天气不好，天寒地冻，顾衡一路走过来，先前在明德堂里攒下来的那点子热气早就散了，喝了两口香甜的杏仁茶，手脚暖和起来，便舒展了眉目，想到孟舟方才说的话，不由挑眉一笑：“宗老先生今日回京，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呢？”

        他们所说的“宗老先生”，即是时任登州通判的宗泽，年届六十，刚毅直爽，沉毅知兵，孟舟祖父尚在时，两人颇为交好，连带着宗泽对孟舟也有几分熟悉，不过当时孟舟还只是七八岁的孩童，宗泽只是在两家往来时提点他一二，算是有一点为师的情分，却也不深，等到靖国公府一门寥落，宗泽放了外任，在顾衡的印象里，靖国公府与宗泽的联系似乎就渐渐少了。

        孟舟摸了摸鼻尖，深邃眸眼里泛起一丝笑意：“宗老先生是太子一纸调令调回来的，今日到了汴京，明日御前述职，再过两日……就该做他的开封府尹了。”

        登州距汴京不远，归汴京管辖，也算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但是宗泽在登州通判的位置上坐了多年，虽有卓著政绩，却一直未有升迁，如今太子甫一监国，他便能换了职务，从登州通判一路升上开封府尹，直接听命于太子，个中因由，细细想来，绝非可为外人言说之事。

        顾衡同样大吃一惊，想了片刻，低声问：“太子发的调令，与你有关么？”

        孟舟眉眼间隐隐含笑，毫不遮掩地点了个头。顾衡这么一问，是问到点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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