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兵不血刃 (4 / 6)
        他鲜少这般称呼宜阳长公主，孟、顾两家的交情一向深厚，早过了彼此以公候品阶相称的时候，宜阳长公主看着他从稚嫩孩童长成如今的模样，不知被他喊过多少声“伯母”。

        这会儿出了大殿，一时间只见熹微晨光映着开化的冰雪，耀眼得几乎夺目，而面前的少年郎已褪去了半年前仅有的一丝青涩，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她轻轻叹了口气，方才在殿中，太子与郑皇后的暗自交锋，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当时不说话，也不是被吓到失语，完全没反应过来。

        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自从先帝与向太后相继离世，如今的官家当政以来，她也很少有这样心力交瘁的时候。

        “你比阿衡大些，为人处事上多一些其他的考虑，也是正常。”最后她抬一抬眼，轻飘飘地扫视了孟舟一回，旋即淡淡道，“本宫也有自己的揣度，你们且安心就是。”

        话里话外，也是意思分明了。

        云姑头疼的很，孟舟与顾衡的事是半年前就被殿下默认过去的，这位世子爷如今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殿下虽然在今日之前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以往未必没有揣测过靖国公府的站队。

        如今看来，殿下已经算是默认了这位世子在太子一方的行事，甚至是……将整个公主府也一并押进来了。

        ——郑皇后再厉害，毕竟也是一个深宫妇人，她是宫中女官的出身，学不来从民间一路陪着刘邦称帝的吕后的狠辣手腕，也没有武则天周旋在李姓父子二人之间的果决魄力，论心计、论手段，她都并非浸淫朝堂多年的当朝太子的对手。

        他们在大殿里待了半晌，皇帝都一言不发，或许是病痛折磨，又或者……是无言的妥协。

        这般看来，郑皇后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胜算了。

        殿下在此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不难理解。只是……

        “方才世子称呼得客气，您也换了态度，是对世子……有什么意见么？”云姑扶着宜阳长公主，一路往延福宫的偏殿去，顾衡落后了他们几步，正与孟舟说话，她便轻声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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