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三秋 (3 / 5)
        顾衡将手略略抬起，朝着孟舟的眉心一戳，莞尔道：“我要是不给呢？”

        孟舟下一瞬便换了姿势，将一只手撑在紧紧合着的支摘窗框上，只一倾身，便将顾衡圈进了自己怀里，他又凑近了，覆在顾衡耳边，吐息温热：“二公子实在无赖，说好的礼物都不给，可要换一样来补偿本世子？”

        顾衡的身节拔高许多，往昔只能仰头来看孟舟，这会儿只轻飘飘地一抬眼，便能与孟舟正望过来的目光对视，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距离，顾衡不觉弯着嘴角，轻轻地笑起来：“世子爷想要做什么呢？”

        孟舟的喉咙微微一动，接着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的关系早在七夕过后没多久就被慧眼如炬的长辈戳破了，当时为了避嫌，也想着让长辈稍稍宽心，孟舟连着一个来月都没敢在私底下撩闲，和顾衡规规矩矩地见面、说话，连亲近的尺度都把握得精准无比，什么时候能拉个小手，什么时候能蜻蜓点水地亲一亲，唯独没敢将金风玉露一相逢的良宵再度提上日程。

        到了后来，皇帝的精神也不知怎么的渐渐萎靡起来，太子负责的事务愈发多了，他也时不时地要在禁中与军营里连轴转，十天半个月也抽不出空来见一回自己的心肝。

        腊八节之后也是如此，今天过来，也与上次相隔快半个月了。

        古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是三秋又三秋，约莫快有半辈子了吧？

        要说真正意义上的开荤，这小半年里，也只有寥寥的三两次，孟舟一琢磨，无数个“三秋”下来，他也实在是够能忍了！

        “亲一个呗？”孟舟凑得愈发近了，嘴唇落在顾衡的耳尖上，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

        顾衡的眼睫颤了颤，倏地伸手，抓住了孟舟的衣袖，手指也跟着挠了挠他衣袖下的胳臂！

        “行远……”顾衡只觉着孟舟舔的这一下犹如一道鞭子打在他的脊背上，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不痛，却痒，刺得他整个神经都发麻起来，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情爱风月于他们而言，本来只是这份感情上的附属，他们谁也没把这一回事当做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东西，然而“食髓知味”又岂是前人胡乱杜撰出来，让后人取笑的？

        于顾衡而言，七夕那晚的记忆早就变得模糊又遥远起来，反而是后来他们的关系被长辈戳破了，两人如同偷情一般地在天井小院约见的一次，更让他记忆深刻。

        ——那还是刚刚入冬的时候，孟舟终于从整治禁军的纷杂事端中抽出空来，他也编好了借口出门，街头碰了面，**里，孟舟就一路纵马带了他去天井小院，暮色未收，寒鸦凄鸣，天井小院里乍一看安静得很，可要仔细一听，面前这人的低沉喘息就像是城楼上敲响的更鼓，既有规律，又没个真正停的时候，搅碎了自己情难自禁时的一两声呻吟，也让那一场情事变得格外漫长，也格外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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