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知情 (1 / 5)
        顾衡白天在军巡院待了整日，诗书之余，多少也察觉出几分断案的意趣来，晚上回了府，宜阳长公主要他来达命堂吃饭，席上他想起白天的经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顾西涯今日的精神尚可，一边吃粥，一边含笑听着顾衡说话。

        等顾衡尽了兴，将图灵的尸身上自己所发现的古怪之处都说了，顾西涯这才缓声道：“行远带你去军巡院，到底还是法理之中的例外，二郎在此事上虽有斩获，却不能居功自傲，以后想去军巡院，还是跟院使正经地请个章程吧。”

        宜阳长公主听不得顾西涯打击孩子，将一筷子的炖乳鸽放到了顾西涯的碗里，嗔道：“阿衡好容易做一些与诗书无关的事，不鼓励一下么？你这样说，倒是要让他失落沮丧了！”

        沮丧虽不至于，失落却有一点，顾衡自幼便被顾西涯带着一道玩，说是父子，相处时其实更像兄弟，顾西涯不会平白苛责他，但是该教导时，却也从不手软。

        当下听顾西涯这么说，顾衡的脸上便露出一点迷茫之色：“阿爹的意思是……”

        不顾宜阳长公主在一旁使眼色，顾西涯的眉目顷刻间便沉冷下来，淡淡地道：“你与行远关系好，这是好事，但也不能太亲疏不分了，若是他私自带你进军巡院的事被有心人知道，不是让他为难么？”

        这样……复杂吗？

        顾衡怔愣片刻，略略低下头，看不清脸上表情：“我知道了。”

        顾西涯看他一副失落至极的样子，心里也浸上一抹酸楚，可是想到傍晚时，孟老太君来与他们说的话，便只能硬起心肠，继续道：“行远如今也不小了，之前孟老太君便想要给他说一门亲事，只是当时行远亲自推拒了，此事便也作罢。”

        说到孟舟的亲事，顾衡更是意外，将低下的头又扬起来，强自按捺心神，听宜阳长公主在一旁笑着补充：“这话本是想饭后与你说，只是被你爹提前说出来罢了。老太君知道你们关系好，因昨晚行远一夜未归，瞧着是与别人一起过七夕的样子，便过来与我们一问，想从二郎这里探一探口风，好晓得他看上的是哪一家的姑娘，老太君才好去给他提亲呢。”

        顾衡：“……”

        “夫妻敦伦，这是人生大事，也是纲常伦理。”在一旁伺候的侍女撤了碗筷，又奉上漱口的清茶，顾西涯抿一口，又吐回侍女捧着的净瓷盂里，转头看着完全呆愣住的顾衡，耐心地道，“你既与他交好，自然也该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如今国公府中人丁寥落，只剩他一脉嫡传，无论如何，他都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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