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断袖 (1 / 4)
        秦桑姑娘谱成的新舞是《将进酒》，剑招大开大合，却又婉转流丽，前几日在碧华春心的一舞，虽未惊动天下，却已经让满汴京的文人骚客都为之倾了心。

        要说最近流莺巷子里哪一家的姑娘最受欢迎，因着秦桑的缘故，碧华春心自然首当其冲。外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流莺巷子的热闹才刚刚开始，碧华春心就已经坐了满堂宾客。

        不过孟舟这会儿倒是没注意到周遭既专注又痴迷的无数目光，他随手捏了几颗松仁丢进嘴里，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正在翩翩起舞，时不时就引来连连喝彩的秦桑，轻轻摇了摇头。

        刀剑一类，无论修的是有情道亦或是无情道，出招时便已暗藏杀机。风吹竹林，桑蚕食叶，再细微的动静，都是纵游江湖的侠客催出杀招的至简体现了。

        临渊剑也不例外。

        孟家一脉相传的临渊剑法走的是轻灵一路，取的是江海磅礴之意境，只有简单的四式，“素练横江”“沧海悬日”“白羽射鲛”以及“平沙白虹”。每一式却能衍化成不同的七招，，共合四式二十八招。

        孟舟虽没亲自让临渊剑饮血，父辈祖辈却凭其纵横沙场数十年，斩的是宵小，诛的是外族，等到大宋在与金国的一战中落败，靖国公府的男儿身死，临渊剑也就随着他们的尸首一同回京，传到了孟舟手上。

        秦桑的剑招虽然化作了一片春情，在根骨上，与传统剑道还是一样的。在普通看客的眼中，秦桑的剑舞既柔且丽，却又隐隐携着洒脱之气，身为女子，能将三尺青锋化作琴筝一类的绵绵之物，殊为不易，孟舟在剑道上输了年纪，见识却并不短浅，只消看上几眼，便能窥出秦桑的剑舞中隐约有真气流动，又见秦桑在旋身扭转时下盘极稳，就咂摸出点意思来。

        这位秦桑姑娘，到底还是个会武的，武艺说不上多好，但是已足够支撑她在剑舞一道上远远抛开其他人了！

        不过想想也在意料之中。

        孟舟想起他与顾衡夜游汴河的那一夜，碰见殷十三娘，又从她口中得知秦桑是四海归一阁的人，不由挑一挑眉。

        因着金明池一事，前前后后耽误了太久，那位谢阁主，怕是已经离开汴京了吧？

        孟舟这般想着，恰逢秦桑一舞结束，盈盈拜谢，抬起头时似有所感，一双秋水妙目，仿佛蕴了三分笑意，往二楼孟舟的方向望了过来。

        孟舟自然不会以为美人是在给自己抛媚眼，忍不住瞅了一眼身旁的人。这位多情的公子从头到尾几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足见看得有多认真了！而在秦桑望过来的一瞬间，严峥便向孟舟道：“走罢，秦姑娘那里有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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