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羹汤 (1 / 3)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宜阳长公主是先帝捧在手心，视若掌珠的嫡女，自小长在禁中，过得肆意自由，哪怕是见了先帝的嫔妃，往往也不用拘着什么。

        也是无巧不成书，曹福自小入宫，并不是一开始就分到了端王府上的，因着不起眼，先是被分到了浣衣局，后来又被一个得宠的妃子要了去，当了专门为这妃子伺候妆匣的小黄门。

        顾衡以前听宜阳长公主提过两句，依稀记得是这妃子有一次说话不当，被先帝冷落了几日，惶恐之下，寻了当时初初及笄，还未许人的宜阳长公主喝茶，也是想要这位金枝玉叶为自己美言几句的意思。

        本来一切都顺利的很，宜阳长公主犯不着为了父皇的宠妃委屈自己，当时赴约，想的就是看自己心情，要是这妃子知情识趣，替她说两句话也没什么，权当无聊之余做的一桩善事。

        偏偏那日宜阳长公主比约定的时辰早去了一刻，还没进殿，就被这位妃子身边的女官拦住了！

        宜阳长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冷待，哪怕是我早来了，怎么还有将人拦在门外的道理？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她不顾女官的劝阻，二话没说便进了殿，没见到人，觉出几分古怪，迟疑了片刻，又进了内室。

        宜阳长公主是先帝嫡女，哪怕再受帝后的宠爱，也并非被娇惯得五谷不识、人事不知，打小也没少见那些庶母虐打宫人的事，却从未见过这样刻毒的法子。

        面前跪着的内侍她依稀有些印象，是给这位庶母伺候妆匣的，十指被上了细长的木夹子，每个木夹子上还系着丝线，而丝线的另一头就缠在一柄嵌玳瑁的精巧桃木梳上。

        这柄桃木梳，正由一个宫女拿在手上，一下一下地给端坐在梳妆镜前的妃子蓖头，梳子每动一下，那内侍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实在是十指连心，痛得厉害了！

        “殿下竟还有为宫人打抱不平的时候！”孟舟听得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宜阳长公主早年的脾气虽不如现在温和，但也不是什么莽撞之人，或许是长公主的身份使然，有时他也会下意识地觉得，这位殿下亲切归亲切，还是有一份独属皇族的，矜持从容的气度在。

        顾衡无奈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行远聪明归聪明，怎么总抓不住话里的重点呢？

        还好孟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本来想问什么，追问道：“曹福那时犯了什么错，那妃子要这么惩罚他？只上了木夹子吗？”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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