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伽蓝 (2 / 4)
        而茂德帝姬新婚不久的驸马蔡迢，正是蔡京的小儿子，本来官至宣和殿待制，这回也无法独善其身，虽然因着皇家女婿的名头而免于夺官，但也不好意思再正儿八经地在朝堂上出现，在家赋闲了半年，直到这回开放金明池，茂德帝姬劝了又劝，他才与帝姬一同过来了。

        一边是自己的娘家，一边是自己的婆家，向着哪一边都有情可原，只是这样的取舍向来是千古难题。

        郑皇后就婉转地向皇帝提过几次，茂德帝姬本与驸马蔡迢感情不错，但是婆家遭难后，她也觉着对不住蔡迢，进宫哭了好几回。郑皇后又不是她的亲妈，只能隔靴搔痒地安慰几句，再让帝姬回去。

        皇帝思及前番情由，也无可奈何，见女儿不明所以地望着自己，只能安慰道：“朕有半年没见驸马了，等晚上金明池开夜宴，朕会赐花给各位大臣，让他也准备一番，朕不会冷落他的。”

        茂德帝姬听了，面上有几分欣喜，她本就是皇族的第一美人，当年簪花出行，随随便便就能轰动整个汴京，此刻嘴角含笑，眼波横生，更添几分柔美娇艳，微微屈膝，朝皇帝行了个礼，柔声说：“父皇恩德，儿臣铭记在心。儿臣先替驸马谢过父皇了。”

        皇帝点一点头，又与她说了几句话，便笑着让她回了自己的座位。

        北辽这边，蔡副使收回目光，摇一摇头。萧正使见了，纳罕道：“怎么了？方才瞧你一直往大宋的皇帝那边看，是看什么呢？”

        “美人如花隔云端啊！”蔡副使有些惋惜，“前些年我来过一回汴京，曾见过这位帝姬一面，当时她还云英未嫁，如今却也做了他人妇。眉眼没有大变，反而更胜从前几分。那位驸马倒是好福气了。”

        “哪怕没有这位驸马，不是也轮不上你么？大宋的皇帝向来绵软，对儿女亲事却不怎么含糊。皇子娶妇，帝姬出降，几乎都得了称心如意的亲事，也是一桩奇观。”萧正使端着茶杯，慢慢饮了一口。

        两人正说着，忽见一个黄门领着几人从楼下上来，看他们的衣着，非富即贵，便起了好奇，招了身后的女官，打听道：“来的几位是什么人？怎么现在才到？”

        女官听他们说了半晌的话，先不论心里如何猜想，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笑着说：“打头的那一位，是宜阳长公主的驸马，顾西涯顾大人，与他一起的则是顾二公子，另一位是永安侯府的小姐。二位大人是与官家一同过来的，不知道后面的情形也不奇怪。金明池虽然每年都会向百姓开放，但是开放给他们的地方并不包括这里的楼船以及一些其他园林。百姓们兜售吃食、进行表演都在外围，有些世家子弟来的虽早，却会被百姓们的吃食与表演吸引，到码头时会迟上一些，等到过来，就会再晚一些。这也是有情可原的，官家也默许。”

        蔡副使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女官所说的，永安侯府的那位小姐。

        永安候的名头整个北辽都知道，他家的两位公子虽不如老爹名气大，北辽人多少也有印象。而这位养在深闺的严家小娘子，乍一看，还真是与骁勇的父兄差别甚大，眉眼温婉，步态袅娜，与北辽朝中官员蓄养的汉人妾室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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