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情思 (3 / 4)
        在案发的御街上，顾衡已经用自己的外衫给孟舟草草包扎了一回，只勉强止住了血，但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伤口，顾衡实在不放心，等星斗关了门，屋里只剩下他与孟舟，便道：“衣裳解了，我看一下。”

        孟舟坐在榻上，端过一旁小几上的茶盅灌了一口热茶，淋了半天的雨，整个人就像是发了霉，等到喝了热茶暖了身，总算缓过劲儿来，孟舟这才伸手去解衣裳。

        只是他虽然伤在左肩，右手却因为使了半天的剑而有些脱力，使不出什么力道，一件款式简单的武士服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除了两颗扣子。

        顾衡准备好了纱布与清水后回来，看到的就是孟舟歪着头，正一手撑在榻上，一手艰难地解着领口盘扣的一幕，眉心狠狠一跳，上前两步，按住了孟舟的手腕。

        他也是犯癔症了，孟舟这么个样子，再做这些事，不就是在折腾自己吗？

        顾衡此刻也顾不上尴尬了，低眉垂眼，两手并用，直接给孟舟解了身上的衣裳，又拿过一旁小几上的剪子，在火上烤了一回，将孟舟左肩伤口附近的衣裳布料都给剪了，小心翼翼地揭开衣料，这才瞧见了完整的伤口。

        不算长，只有小半个巴掌大，却是皮开肉绽，猩红的血肉隐约可见。

        顾衡屏气凝神，静了片刻，便拿过毛巾，沾了热水开始给孟舟擦洗伤口。

        “嘶……”孟舟本来疼着疼着就觉着麻木了，以为没什么感觉，谁知道热水遇到伤口时竟生出几分麻麻的痒，他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

        顾衡的动作一顿，声音低不可闻：“很疼？”

        也不是。

        孟舟正要说话，一抬头就看到顾衡微红的眼眶，不由闭了嘴，冲他笑了一笑，示意他继续。

        顾衡也没再说话，只专心给他处理伤口。

        室内一时默默，只小几上的烛火不时晃动几下，窗外仍旧是哗哗个不停的雨声，夜越来越深，也越发显得静谧，孟舟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衡低着头，给孟舟的伤口上撒了一层药粉，又拿纱布细细包扎了，等一切做完，鼻尖也沁了几滴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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