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坦白 (2 / 3)
        孟舟忽地贴近他，两人本就挨得极近，这下更是毫无罅隙地贴在了一处，孟舟将他的手扣在自己胸前，低声道：“小顾，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这回也没有什么瞒你的必要了，听我说。”

        顾衡被孟舟弄得有些发懵，手掌下是一颗正在蓬勃跳动的年轻心脏，一声接着一声，跳得他不仅额上出了汗，连带着人也发慌。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再说。”他有些怀疑孟舟是不打算再撩拨下去，想要直接开口了，赶忙慌慌张张地阻止。

        孟舟却久久地注视着他。

        密道里的油灯极亮，跳动着的烛火映在孟舟的眼里，像极了两簇荧荧闪烁的星光，顾衡一时失了神，只听孟舟沉声道：“七年前，靖国公府的男人都折在了大宋与金国的那场战事里，等到祖父、父亲和三叔一一落葬后，靖国公府便闭门谢客三年。”

        顾衡下意识地点头，接着疑惑起来：这些本就知道的事，孟舟为何还要再提一遍？

        “闭门谢客的三年里，我除了与平日交好的几个世家子弟来往外，几乎不再出现在人前。直到十五岁那年，纵马游街，冲撞了开封府尹，被他气恼地训斥了一通。”孟舟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地道。

        顾衡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年孟舟十五岁，因着应了严峥的邀约，与严峥一同去金明池游玩，便纵马出行，谁知道刚出翰林巷，就在路口冲撞了当时的开封府尹的车驾。

        开封府尹本来是个脾气温和的官员，见是靖国公府的世子，也没在意这件事，本想直接走人，谁知道这位世子爷竟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将马鞭一甩，当着他的面便开始骂，言语间很有几分不得当的跋扈之处，很快就惹恼了开封府尹。

        最后还是国公府的管事小心翼翼地赔了礼，孟舟也不情不愿地说了两句软话，这才让开封府尹满意了。

        但是国公府的世子“愣头青”的名声是彻底传遍整个汴京城了，再加上开封府尹后来的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孟家大郎，已经失了当年的聪慧啊！”几乎裁断了孟舟未来的前程——

        守住国公府的煊赫门楣，怕是都有些困难了。

        顾衡对这桩事的发生与结束一直不怎么清楚，甚至有几分怀疑。在他的眼里，孟舟从来都不是那种娇惯出来的、能够肆意妄为的纨绔子弟，但这桩事确实发生过。

        这会儿乍听孟舟提起，顾衡不由问道：“怎么了？”

        孟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这位府尹，是我母亲族中姐妹的表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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