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抽丝剥茧（下） (2 / 4)
        孟舟点一点头，本还有些惊讶褚英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褚英的言外之意：明姬是由曾诠赎身的，在此之前，她既然与撷芳楼有一层脱不开的关系，那么与她要好的蕊珠，是不是也有可能，出入过这些场所？

        再一联想到平常人家的女儿不会到这种风月场、温柔乡里来，孟舟的眉头一挑，心里隐约有了个想法。

        “我觉得……”

        “是不是……”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都住了口，彼此看了片刻，褚英索性也仰面躺下，抬头看着夜空，淡淡笑道：“世子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蕊珠就算不是风月场上的人，也一定与他们来往过，慢慢查一查，总能查到踪迹的。”

        孟舟忍不住伸出手，与褚英轻轻一击掌，笑道：“褚大哥思虑过人，不愧是人中英杰，哪怕是龙困浅滩，也不过是暂时的，很快就有扶摇直上的时候了。”

        褚英的一双深邃眼眸里浮现一点细碎笑意，很快就又隐去：“世子说笑了，如今在捧日军里，有了世子，我便不会再多担心，至于什么扶摇直上的，只是说一说便好了。”

        孟舟虽然不大爱打探别人的家事，此时看褚英一副平和神态，像是不欲计较名利的样子，不免有些奇怪：“褚大哥难道从未想过，小兵只要做得出色，就能够再往上走一走，封个副将之类的吗？你的见识远非一般军士可比，竟然甘心居于现在的位置吗？”

        褚英眯一眯眼，犹豫片刻方道：“我如今并没有什么牵挂，父母早早去世，唯一的一个姐姐也远嫁渭南，是当军巡院的差，还是当禁军的差，对我来说，差别也并不很大。”

        孟舟听了，不由哂笑：“褚大哥明显是口不对心啊！若是当真觉着差别不大，又何必每日要早早起来，在演武场上坚持晨练？你与我聊了这许久，还是觉着我不可靠么？”

        褚英看着眼前追根究底的年轻人，不禁叹了口气：“大丈夫立世，说俗一些，求的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自然也有这样的心思。只是……”

        只是什么呢？褚英暗暗叹了口气，如今大宋的朝局看似平稳，实际上却是变幻莫测，官家沉迷于修仙求道，已经很久没有正式打理过朝政了，而太子与康王，两个皇子看起来温良恭俭，事实上，都并不是好相与的人物。

        一个是常人眼中懦弱却无常的太子，一个是只爱山水与美人的富贵闲人。

        可这些……都是真正的他们吗？

        大宋的朝局会走向何方，谁都说不准。

        那么在这样的情形下，无论是在禁军当差，还是在军巡院当差，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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