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与白 17 (1 / 3)
        “反应真快啊！”狴犴望着谨慎的希维尔，轻声道。“不过，你没有完全躲开啊！”

        他把“斩月”整个插入地面中，只留下刀柄，那万千条血光猛地明盛起来，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所有的地板都浮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底下爆发出来。

        “极式——望瑶池！”

        血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范围之大几乎覆盖了半个工厂，而希维尔正处在光柱之中，她来不及逃，只能尽量蜷缩起身子，用双臂和下肢来抵挡。

        轰然巨响之后，光柱渐渐消散，工厂里片狼藉，屋顶已经被轰碎半，搭在这边的起重桥梁也断裂倒塌，所有的钢筋铁片都是红热的，遍地的塑料都在燃烧，冒出呛鼻的黑烟。房顶破口的边缘处都有绵延的亮斑。空气中不知悬浮着多少红热的铁屑，起起落落，好似无数萤火虫之舞。

        希维尔重重地跌落在焦灼的地面上，浑身冒着黑烟，坚硬的鳞片为她抵挡了大部分的冲击，但是却挡不住惊人的热量，甚至是更加的灼热。她就像是被裹在锡纸中的鹅，只不过这火候有些过了，让她都散发出阵阵的焦糊味。

        狴犴拔出“斩月”，慢慢地走向希维尔，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这种极耗体力的大招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不过威力显而易见。

        爆血所带来的异化特征逐渐消退，暴突的肌肉平复下去；骨刺、鳞片、骨突、利爪，都收回体内；森严可怖的面孔也缓缓地转变回去，只留下遍布这具身躯的累累伤痕。她又是希维尔了，**着，黯淡的黄金瞳中仿佛笼着哀伤。

        “你很强，能把我逼到这步，你已经有资格自豪了。”狴犴站在希维尔身旁，语气很装逼，但神色却很认真。

        “好痛啊！你不会觉得痛苦吗？那些刻在灵魂里的伤痕，每次从梦中惊醒的痉挛。为什么非要承受？明明战争都结束了。”希维尔望着月亮，眼中突然就留下泪来。

        狴犴沉默了，立场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会不同。有些问题他也不知道，但是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他也不用知道。

        “所有的血与痛都会凝聚成战士的荣耀，我不会畏惧，因为我是中**人！”

        “呵，说得真好，这个国家很漂亮。”希维尔的声音越发的微弱了，她的血液被大量的蒸发，现在还能够保持清醒已经很难得的。

        “能告诉我上帝之心到底在哪里吗？”希维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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