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阴阳炁劫 6 (1 / 2)
        王羽藏在山坡上，两人的对话都被他听的清清楚楚。寻思：“听聂大哥的意思，这教主武功似乎很高，他要真是老猪狗，干嘛每天装成那副窝囊的样子，难道不是么？”但再看那道身影，体型很是瘦小，比起聂朗矮了至少个头，越看越觉得就是那老猪狗，王羽满腹疑窦，见到两人散了之后，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王羽就去到窝棚里，想去找聂朗问个明白，但找来找去都找不见人，不由心想：“难道他真贿赂了差拨离开了？”想去问其他苦役，但苦役们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的，全都逃命似的跑了。窝棚里只剩王羽和老猪狗两人，王羽走了上去，只见老猪狗靠墙打盹，不时发出沉闷的鼾声，似乎是夜没睡。王羽愈发觉得可疑了，仔细打量着他，但见他面容枯槁，仿佛块朽木，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这时看来，处处透着怪异。

        王羽心里寻思：“这老猪狗这样古怪，就算不是那教主，肯定也不是普通人物，这样看下去也看不出什么，倒不如直接问他好了。”这样想，就喊了声：“老猪狗，你就是那教主吗？”等了半天，却不见老猪狗回应，只得又大叫两声：“老猪狗，老猪狗！”没想到这下老猪狗非但没有反应，甚至连鼾声也不再发出了，王羽心里慌，寻思：“我这样大呼小叫的，老猪狗睡的再深，也绝不会听不见。要么是在装睡，要么……要么就是……”不敢再往下想去，伸手在那老人脸上摸了下，只觉冷冰冰硬邦邦的，好像石头。王羽心里更慌了，伸出两个手指放在老猪狗鼻底，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呼吸。王羽大惊之下不由跌坐在地上，心想：“老猪狗这样老了，又在牢城里受尽了折磨，难道就这样死了？不好，不好，等下苦役们发现他死了，说不定又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想到这里，急忙就要站起来，但他这时两腿发软，起身就打了个趄趔，这时忽然又想：“昨晚听他说话，声音洪钟似的，比聂大哥的声音还要响亮，怎么会突然暴毙？难道是在故意戏弄我？”突然看到地上有几块石子，计上心来，心想：“好，你要戏弄我，我也来戏弄戏弄你。”捡起块石子，捏在手里，大叫声：“看暗器！”说着轻轻往老猪狗身上扔过去。寻思老猪狗要是还活着，定会起身躲避，就算是躲避不及，多半也会有些动。却没想到这石子飞到半路，势头突然就减缓了，还未等落到老猪狗身上，就掉落在地。王羽这下更奇怪了，：“难道这些天干活把力气都用光了？好，再来次。”于是又拾了块石子，用力掷过去，去势甚急，心想这次定能打中。

        但这次王羽又失望了，眼看那石子飞到老人身前，竟然倏地定在空中，就好像被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样。王羽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只见那石子在空中停了会儿，忽然掉转方向，向自己飞了过来，蓦地小腹剧痛，已经被击中了。王羽不由地又惊又喜，喜的是老猪狗果然没死，惊的却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竟然不动不响，就能将石子反弹回来，王羽叫了起来，“老猪狗，你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话音刚落，忽见那老人身形晃，霎时脸上又痛又麻，已被打了个耳光。王羽大怒：“你这老猪狗，我又没得罪你，你好端端地打我做什么？”正恼怒间，定睛看，却发现老猪狗仍然坐在原地，姿势还是跟原来模样。

        “你这是什么妖法？”王羽骇异地问。这时，老猪狗睁开眼睛，甫地起身，又是个耳光打来，这下王羽看的真真切切，不由地闪身躲避，没想到那手掌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又老老实实的挨了巴掌。王羽抚摸着脸颊，只觉火辣辣地痛，更加怒不可遏了，拳就向老猪狗招呼过去，拳至半途，只见老猪狗右手晃动，自身不由地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王羽爬起来，只见老猪狗已经跟先前样坐回到墙边，眼睛也再次闭上，好像从来没动过样。

        “老猪狗，你为什么这样戏弄我？”王羽大怒之下，抓起把石子，奋力向他身上扔去，心想：“这下看你能不能接住。”却见老猪狗左手在空中画个圆圈，掌影翻飞，将那些石子尽数都收进手里，这下出手，实在是又快又准，看的王羽目瞪口呆，不禁心想：“这老猪狗明明闭着眼睛，怎么能看见这许多石子？对了，看来他耳朵很好，能够听风辨位，好，就让我来与他斗上斗。”王羽少年心性，争强之心起，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蓦然瞥见墙角处的尿桶，心里大喜，蹑手蹑脚地拎了起来，大喊声：“老猪狗，看我这拳！”说着提起尿桶劈头盖脸地往他头上泼过去，老猪狗似乎是自恃神通，仍然闭着眼睛不看，掌推出，方位丝毫不错，只不过防守再严密，却也挡不住桶尿，登时被淋的全身都是，这下他再也坐不住了，跳了起来，气的须发戟张。王羽见状哈哈大笑：“老猪狗，这小便的滋味怎么样？”老猪狗这时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微微哼了声，说了句：“三十老娘，倒崩婴儿。”不再理会王羽，起身走了。

        王羽追了出去，早不见了老猪狗的身影，站在白茫茫片中，心里却咯噔，直打怵，隐隐然又觉得有人在窥视他。这时只听声啰响，又到了下井的时间，王羽跟着苦役们下到山腹里，也没看见老猪狗，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却愈发强烈了。这样过了天，到了第二天再次下井，终于在山腹中的矿洞中看见了老猪狗，只见他还跟往常样埋头干活，身上已经换了件干净的衣衫。王羽见那衣服有些眼熟，细细想，想起是聂朗穿过的，心里对老猪狗就是那教主的猜测更加肯定了。王羽走到他身边，打了声招呼，老猪狗只是抬起头淡淡地向他回望了眼，脸上不见喜怒，似乎已经忘了昨天的事。

        这天要上交六百石的矿石，苦役们都忙的不可开交，王羽也无暇再开口询问他。到了晚间收工，等苦役们都出去了，王羽再次走到老猪狗身边，说：“教主，你好！”老猪狗也不回头，用冷淡的声音说：“把年纪了，还被人泼了身的屎尿，实在不太好。”王羽听了这话略感愧疚，摸着脑袋说：“是我错啦，这里向你道歉，以后如果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吩咐。”王羽心想老猪狗身为什么教主，定有方法逃出这牢城，所以言语之间恭恭敬敬的，刻意讨好他，希望有天他逃狱的时候捎上自己。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敢说这些话么？”老猪狗忽然冷冷地说。王羽心里诧异，“我自身难保？我不明白……”正要追问，忽然看见几个苦役去而复返，个个都手拿铁锹，恶狠狠地看着他。王羽认得其中个叫钱麻子，只因满脸都是麻子，所以让人取了这个外号。还有几人，虽然见过几面，但却叫不出名字。

        “钱麻子，你们怎么回来了？”王羽问。

        “来取点东西。”钱麻子冷哼了声。王羽又问：“是落了什么工具么？我没看到啊。”钱麻子皮笑肉不笑，说道：“什么工具，我们是来取你小子的命的。”王羽大吃惊，“你们要杀我，为什么？”钱麻子脸色沉，却不说话，只见矿洞里又钻出几个人，王羽看见人很是眼熟，时却想不起来，只是盯着那人看。那人也同时看向王羽，恨恨地说：“小子，还记得我么？”王羽看那人长的又矮又胖，有些驼背，突然想了起来，叫了声：“是你，你还没死？”原来这人就是当天在朔州树林里要吃他和星儿的那个姓钱的矮子。王羽本以为他中了康君利箭，已经死了，没想到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这矿洞里，心里百思莫解。

        矮个子看王羽认出了自己，冷笑着说：“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话音刚落，他身后又走出个人来，矮个子指着王羽对他说：“帮主，就是这小子。”那人点点头，矮个子又看向王羽，“小子，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们铜钱帮的狄帮主。”王羽看这些人凶巴巴的，将自己团团围住，心想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客客气气地说：“原来是狄帮主，你的大名我可是如……如雷……那个贯耳……”狄帮主还没说话，矮个子往前步，皱着眉头说：“小子，别在这里打哈哈，你杀了我们帮主的亲弟弟，今天还想活么？”

        “我杀了你们帮主的弟弟？”王羽略感讶异，转念想却立时明白过来，原来那天自己杀的那个姓狄的高个子就是这帮主的胞弟，不由地心里发虚，说：“这些日子原来是你们在盯着我。”狄帮主也走上来步，寒着脸说：“你小子倒有点能耐，这些日子我派了不少兄弟去解决你，反而都被你害了。也好，还是得我亲自手刃仇人。”说着转过头去，对那些苦役说：“你们都别动，让我来会会这小子。”话音未落，突然掏出柄短刀，欺身而上。这下迅捷无比，王羽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已经被划了刀，鲜血直流，寻思：“牢城里严禁携带兵器，这人的刀是怎么带进来的。”

        狄帮主刀命中，也是大惑不解，心想：“那几位弟兄都是好手，却都被这小子不明不白的整死了，我还以为他身负惊人艺业，或者是真有什么妖法，怎么这样轻易就伤到了他。**，早知这刀就刺他心窝了……”想到这里，向那几个苦役使眼色，众人会意，挥着铁锹扁担古脑冲过来，王羽大叫：“不是说好要单打独斗么？”狄帮主冷笑着说：“我只说要亲自杀了你，几时说过要单打独斗了。等小的们拿住了你小子，我再慢慢炮制你。”王羽眼见铁锹扁担齐砸过来，惊骇之下，就地打了个滚，狼狈不堪地躲到了老猪狗身后，大叫：“老猪狗，快救我。”老猪狗嘿嘿笑，“你小鬼拿屎尿泼我，现在反倒要我救你？快点滚开。”

        “老猪狗，你要替这小子出头么？”狄帮主见状，心想这老猪狗是个窝囊废，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不敢……不敢……”老猪狗抱住了头，“我不认识这小子，你们要杀要剐，跟我没半点关系。”狄帮主说：“既然如此，你速速滚了，否则刀棒无眼，说不定将你并杀了。”老猪狗连声说：“是，是。”已经是抱头鼠窜。王羽看他的模样，心知他是在演戏，甚至是在扮猪吃老虎，哪肯放过这根救命稻草，扯着他裤腿，无论如何也不撒手。狄帮主失去了耐心，叫着说：“**，把老的小的块杀了，省得麻烦。”说着自己也手拿短刀，直取老人心口，准备先把他刀捅死，再慢慢收拾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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