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阳炁劫 2 (4 / 4)
        “好好好，”李克用连说了三个字，并用赞许的眼光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半生的忠仆，“手捧道德经，却读出了龟虽寿，老仆知我甚深矣。”李克用说完这句话就怔住了，他发现自己无意中竟然失言了，急忙接着说：“可我李克用毕竟不是曹孟德。”

        “不是就好。”陈景思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野心是好事，可旦用力过猛，这船就要触礁了。曹孟德有野心，毕竟也没有称帝。司马懿有野心，终其生也不过是只冢虎。高欢、宇文泰都有野心，他们又是怎么做的？”

        “怎么又说到野心了？”李克用心想，“我李克用的野心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似乎很久了，似乎就是从那声啼哭开始……”

        这声啼哭是他唯的亲生儿子李存勖发出的。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没等示下，老家奴就心有灵犀似的再次读了出来，读到帝字的时候，忽然加重了语气。

        “野心啊！”李克用又在心里叹了声，他伸出手去烤暖，火光映在脸上，使他原本就寝陋的脸显得更加狰狞了。他又站起身踱到了门口，往外头踏了步，他的脚陷在积雪里，时仿佛被针扎了下，霎时就收了回来。雪更大了，却点风都没有。天怒者谁？心里又是这四个字，是天子？是黄巢？还是我李克用？李克用打了个冷战，竟然变的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只听陈景思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明公，时机到了吗？”

        “这哪里是时机啊？”李克用在心里说：“这是诱惑！”他回过头，差点就和陈景思撞了个满怀。陈景思重复了次，“时机到了么？”

        “再给我十天。”李克用摊开两只手掌。

        “十天？”

        “还不明白么？”李克用叹了口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算朝廷愿意给我发饷，可兵器呢？郑从谠不是傻瓜，他比狐狸还狡猾。就让黄巢的屁股在龙座上多坐十天，十天以后，我会让他如坐针毡！”

        “你在铸造兵器？”陈景思吃了惊。

        李克用不答，目光却看着远处的黑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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