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刑讯逼供
        是夜，一间布置奢华靡乱、朱窗玉楞，又略盈些纸醉金迷气氛的客栈内。

        一把刃泛寒光的古雅老式匕首，被捏在两根修长白皙、骨节微曲的手指中。明晃晃的伴着上古尧略有趣味的低笑声，在被紧紧捆扎的两位华服男眼前，晃来晃去。

        两位华服男此刻衣衫凌乱不堪，发髻散乱纠结，脸面上也是高高的肿起，透着极为瘆人的淤青和紫黑，皮肤也被撑得发着青紫的光亮。

        “给爷我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你俩这狗厮是怎么勾搭上那个什么色胚人渣白策的，在一块厮混又干着什么勾当！”上古尧由是慵懒闲适的半靠在秀锦铺就的老红木太师椅上，一只踩着玄色皮靴的脚，蹬在了其中一个眼泡鼓涨、眼皮勉强只能睁开一道缝隙的华服男的肩胛骨上。

        他的声音低迷磁性，稍显青涩却又因着酒意未褪而被他压得极为低沉。那两位华服男听了，尽是不寒而栗，下塌的下巴一阵抽蓄着向上提着。

        “回……回……回爷爷，人名唤季泱，是太和山玄武派副掌门玉虚道长的门外弟。他是人的师弟谭司，我二人少时便同拜玉虚门下，于今六载堪为手足兄弟。自是福难同受，修业共谋，”名为季泱的男兜齿的着，虽有时会扯着嘴角，会痛的闷哼一声。

        “翌年结夏安居后的阴七月三十，便是九华山百年一次的金地藏道日。届时于九华山中擎天的十王峰上，会有各路仙山天尊真人乘祥云宝骑与各空门圣佛菩萨虚幻显世集聚而来，为地藏王菩萨庆贺诞辰。彼时天河碧水倒挂，九华峰幻化为九芙蓉。遍地灵秀珍宝、玉印法器，佛光奕奕，凡人不得见。我二人自是想于有生之年能亲睹这莲花佛国的风采卓然，即便即瞬死去也了无遗憾。”讲到此处，季泱的抬首望空，眼里散发着奇光异彩。

        希冀的神情里，倒是令他披上了几分虔诚赤心的光芒。

        然……，上古尧倒是不解这崇高风雅，他玉指捏着银白短刃极速便伸其口中，只一瞬息就狠辣的挑下去他最后一颗尚为完整的门牙。

        我的眉梢当即就是一挑，望着季泱那光秃秃、弧线甚是流畅光洁的上下牙堂。不由的憋笑，却又不好显现便及为压抑到胸口，以至于憋闷不住而带出一阵轻咳的声音。

        “有碍观瞻”，上古尧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就又倚靠回太师椅上。

        我心有附议，‘帝释天还真是不及这上古尧的恶趣味来得重，上古尧故意撤施瞳术不闲繁杂的对他二人来了个“刑讯逼供”，真是让我……额，大开眼界。’

        季泱愣愣的直视着前方，许久未缓过神来。谭司暗暗的扯了他一把，他方后知后觉的闭了口，却又带出了一串混黄的口水流下嘴角。

        上古尧蹬在季泱肩甲骨上的玉足当即就是用力一踹，骨骼碎裂之声清晰可闻。季泱当即吃痛一哼，竟是昏死了过去。我心有不忍，却还是未曾发声。

        “继续，莫要耽搁爷将要的休憩。”上古尧随意将匕首一扔，便定定的将谭司的袖口钉在了桑木板打造的地面上。

        谭司全身轻颤着开了口：“玄武派欲要选拔两位弟同掌门共赴九山，白策那厮却到处宣扬他亦可直接与掌门一同前去，无需参与选拔。从所周知玄武派内门弟高手云集，我二人定会选拔失利，所以想着便攀附上了白策那厮，有望能同去九华山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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