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赌马（二） (2 / 2)
        疤面人出了酒楼，站在邹大郎面前，俯身看着他，道：“你输了，从现在起便是我的奴隶！”邹大郎一动不动。

        疤面人道：“装死，快起来！”邹大郎奋力爬起身来，满脸都是灰尘，身上伤痕累累，样极为狼狈。

        他叫道：“男汉大丈夫话算话，我既然未驯服此马，随你处置，要杀要剐一句话！”

        疤面人轻笑道：“我好不容易赢来的奴隶，怎么能轻易让你死了？可我还想让你做点什么事儿，最好是难办的事儿，看看你的忠心。”此时众人都围上来，要看他如何难为邹大郎。有人道：“叫他学两声狗叫。”“让他在地上爬！”

        疤面人拍手道：“妙啊！这个主意好！”邹大郎顿时面如死灰，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可以，折辱我是万万不能的。”

        疤面人道：“咦，我还没出来，你就想耍赖，算什么男汉大丈夫？”邹大郎面上一红，低声恳求道：“在下的身家性命，你要便拿去，若是折辱与我，我，我唯有一死。”

        疤面人笑道：“算了，什么死不死的，爷心地仁慈，怎么会要你的命？这样，你先自己砍一只手，别的等我想到再。”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也太狠了吧!这还叫仁慈？”有的幸灾乐祸道：“这下看邹大郎怎么办？”有的人叫道：“大郎，听他的作甚？你不砍他还能硬逼着你不成？”

        邹大郎却朗声道：“兄台有命，焉敢不从？”将左手向前平伸，右手缓缓拔出刀来，围观众人有的睁大了眼，有的扭过头去不敢看。那疤面人脸上云淡风轻，好似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我本不想理这事儿，如今的我与几年前已大不相同，那时心地单纯、热情过头，总幻想自己是当代大侠，看见什么不平事，不论管不管得了，都要去管上一管。如今才知道人心险恶，很多事表面上看上去的样，与实际的样相去甚远。

        可今天看着疤面人高高在上的样，却颇有些不顺眼，心里总想着惹上一惹。那邹大郎虽痴，却言出必践，是一条真正的好汉，若是断臂残废极是可惜。我思量片刻，觉得自己的功夫虽比不上疤面人，轻功却超过他，打不过咱就跑，他奈何不了我。

        我暗暗捏了只茶杯在手，随时准备出手。此时邹大郎高高举起了刀，疤面人忽道：“慢着。”我松了口气，或许他要改主意了，如此最好，省得我多费周折。

        疤面人走开几步，背过身去，道：“这回血溅不到身上了，砍吧，记得下刀要快，否则血喷的到处都是，脏死了。”邹大郎举起刀来，脸上青筋暴起，便要挥刀下劈，我再不迟疑，茶杯出手，又快又疾，“叮”地一声，邹大郎的刀被荡到了一边，茶杯落在地上，碎了。这次出手算是成功，至少阻止了邹大郎的自残。这次出手又是不成功的，一、刀没打掉，二、茶杯碎了。我暗暗地大摇其头，自叹功力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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