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关帝庙（五） (2 / 2)
        一转眼便被那个大大的酒坛吸引，鼻连连抽动着，就像是见到骨头的狗，口中叫道：“就是这个味！”

        他迫不急待地抢过酒坛，拍开泥封，直接对嘴喝了起来，就好似干渴的人遇到甘泉一般，一气不歇地灌下去，我真担心这一坛会被他一口喝光，好容易他放下酒坛，二牛扑上去一把抱住，道：“让我也尝尝！”仰头就灌，喝罢啧啧连声，不住地夸赞，勾得我也嘴馋起来，连着喝了几大口，那酒入口甘甜，香气直达心底，果真是好酒。

        九爷道：“看来你们功夫没白练，居然能拿回酒来。”二牛道：“别提了，那丫头片太厉害，要不是牛哥功夫好，早被她欺负了！”

        九爷拈着胡须，微微笑道：“没欺负到吗？”二牛脸一红，低声道：“嘿嘿，不心跌了一跤，都怪你教的功夫没用，连个瞎眼姑娘也打不过。”

        九爷脸上全是得意之色，“那几招对付别人还行，要对付我徒弟，可是差得远了，若不是她眼盲年纪，你岂止是摔上一跤。”这个盲丫头居然是九爷的徒弟，要知道他还不肯收我们呢，这个是正牌的徒弟，想来应该学过他不少功夫吧！

        九爷道：“我也只是一年里教她那么几天，剩下的全是自己参习，那孩聪明得紧，只可惜……”他叹了口气，不再下去。

        第二天晚上，外面风很大，深秋的天气已然很凉，关帝庙里虽然四处漏风，好歹也有个遮挡，不至于让我们在这狂风肆虐的时候露宿街头，我吸着鼻道：“我想吃鸡腿。”

        二牛仰面朝天躺在草堆里，闭着眼舔了舔嘴唇，嘟囔着：“有酒喝就好了，邹家老酒真不错。”

        九爷端坐着打坐，我学着他的样盘膝而坐，可是我眼前老是闪过一个个鸡腿，无法静下心来。

        我凑了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了，九爷闭着眼一动不动，我拿起一根草，慢慢伸进他的鼻孔，挠来挠去，二牛看着嘻笑，我们和九爷玩笑已经习以为常，一般来他不会翻脸，是个随和的好老头儿。

        我问他：“九爷，你怎么不去见你徒弟？”九爷不吭声，依旧纹丝不动，让我好没意思，嘟囔着：“怎么像根木头似的。”

        九爷忽地睁开眼来，道：“也许我真的能去见她了！”着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无声地嘘了一声，我立时不动了，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可是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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