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欲济无舟楫（上）
        “你想断头，成全你的气节，朕便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另外，朕还会令他们将你的双眼挖出来，悬挂在城门之上，让你看看朕是如何改变你的那些情况，如何让天下升平——到那时，你就会知道朕的一片苦心，就会知道你们今日的作为有多么愚蠢——你就在九泉之下好好想想自个儿为何会沦落到今日这个身首异处的地步吧。”李曜的面容平静，不动声色地着每一句话。

        没有等呆立的齐思明回话，李曜便又开了口，徐徐道：“朕最欣赏有才的人——朕知道，朕的天下这么大，朕的民那么多，其中定不乏聪明绝顶之人，也不乏野心勃勃之人，朕真的很幸运，遇到了你和石如海这么一群既有些聪明，还有些野心的人——原来天底下还有像你们一般敢于出黑白的人——

        你你料到朕会见你，那么你肯定没有没有想到朕最想见的人是谁——朕最想见的是你的主公，石如海——朕想问问他，他与那些被逼无奈，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不一样，他有良田，有些钱，还要义无返顾地走上反抗朝廷的道路，一点都不值得。

        或许是以你为首的人蛊惑了他，给他了许多难以实现的美好的幻想——他认为自己会成功，会夺取天下，才会这般拼命？只可惜你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们会败得如此惨烈——十万人，投降的人不计其数，活下来的，最有用的却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要么不愿投降，鏖战沙场，要么直接了断自己——活着不好吗？天下太平，人人都想长命百岁，而你们却与众不同，宁愿死去，也不愿活着——你们就这么不愿当朕的民，朕就如此的不堪为人君吗？”

        慢慢地，李曜的声音从没有任何的起伏转变为抑扬顿挫的质问语气，但很快，李曜又恢复了平素风平浪静的语气，“你以为你们都死了，全天下的百姓就能永远铭记住你们吗？痴人梦——不久的将来，那些曾经拥护你们的人会变，他们会认为你们是反贼——都想活着，朕不会为难任何一个人，他们参加了你们的叛变，只要改正，还是朕的民?——以后，朕会很欣慰地看到朕的民唾弃你们愚蠢的行为，朕也会感谢你们，没有给朕的民带来更大的灾难。

        至于他们为何会唾弃你们，不知你心里有没有答案——成王败寇——你们想要得到‘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局面没有实现，把他们卷入了叛乱大军中，后又裹挟着他们四处奔走，搅乱了他们原有的宁静日，他们恨死你们了。”

        齐思明似乎双眼有些温热，没有从自己刚才的话中抽拖出，也没有陷入李曜的话中，平静道：“天下升平，自然是我愿意看到的，但我并不相信在座的你能做到——到底，你在当越王、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大名，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感——你不过是一个自幼生于皇家，善于韬晦，富有野心的人，归根结底，你一步步登上皇位，不惜杀掉自己的哥哥与弟弟，欺辱亲生父亲，种种行为，综合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好的天下之之主——连自己的亲哥哥、亲弟弟都不肯放过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天下百姓？

        适才你石如海的善良是他的伪装，那么你的为民着想又何尝不是伪装？你不过是想坐稳你的江山，才会嘴上挂着天下百姓，到底，你并不是一个不同于其他皇帝的皇帝——你也不过是世族之主罢了，只要你们的利益不受损，天下百姓全部陷入水火之中，你们也只会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事一桩。

        这也是我适才所的轰轰烈烈于扬州，不会彻底湮灭于扬州的原因——如果你是真的为民着想，就应该顺应民意，这样才会得民心——”

        “得你们的民心，才会一败涂地——你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应当明白站在这朝堂之上，所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经过慎重的思量，多番的考量才能最终决定下来，站在这朝堂之上做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治国平天下若是就能办到的，那么天下人都是治国的人才，国家的栋梁了。

        你们以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个个不可一世，殊不知你们的聪明拿到朝堂上有可能会反被聪明误，朝堂从来不是耍嘴皮就能做成事的地方，朝堂也不是屠宰场，不会上演些什么白刀进红刀出的事情，更不会有什么大臣们聚众坑害天下百姓的事情发生——这里是朝堂，是天下精英荟萃的地方，不会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收起你的猜想，那些都是错的。

        这也是你们不能成事的原因之一了——喜欢道听途，三人成虎，朕的眼睛虽然不甚明亮，但天下百姓的眼睛可都亮着呢——不然也会助你们一臂之力，完成你们想做的——搅得天下大乱，你们便有机可趁了。

        如此看来，你们倒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怎么为天下百姓着想啊——天下吧百姓最想要的是安稳的日，你们造反伊始许给他们比现在美好的将来，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要拥有这个美好的将来是会没命的，有可能自己的孙都看不到你们许下的美好的未来——你们只会造反，不会治理江山，即使让你们得逞，最后也会在你们的手中丢掉。

        你们若是不造反，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会给你们机会，朕也会发现你们，会根据你们才能的大，委以不一样的重任，可你们没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朕不能纵容你们了。只能杀了你们，以谢天下人。”

        齐思明冷冷一笑，道：“要杀便杀，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难道你还要我在死后感激你吗？我因为思念明君，才改名思明，如今一切都实现不了了，还要听你这一番自大的言论，我死也不会忘记你们有多么的虚伪！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们从昆仑山起兵，经历多次殊死搏斗，才有天下，为何不好好珍惜呢？还记得前朝魏国是如何灭亡的，邻国楚国又是如何衰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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