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欲说还休 第八章 (5 / 6)
        后来想想她和成康哪需要鱼雁，他们天天处，倒是方鸣海远在方，不过更不可能。

        系秘书请邱美心吃饭别，邱美心带上了我们三个，让我们去打打牙祭，去的是教工食堂。

        去了之后我就后悔，秘书还是那样扑闪着的齐刷刷的两排超长的睫毛，还是红得耀眼的嘴唇和指甲盖，她甚至穿了条和口红颜色致的连衣长裙，我坐在那偷望四周，居然没人往我们这儿多看眼，再想想也就明白，这样惊为天人的打扮第二天是备受瞩目，如今已有几年，估计大家觉得这已是常态，秘书若想再吸引目光，恐怕得是素面朝天的时候。

        我稍放下心，准备心对待面前还算丰盛的晚餐，何琴在旁坐立不安，我忍着笑，趁着秘书离座，凑到何琴耳边压低声音宽慰她：“没人看这边，不要紧，我们不受瞩目的。”

        在食堂里何琴的确被关注过，年级时刚刚住校，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饥饿，有次何琴拿了奖学金，寝室四个人起在二楼小食堂点了火锅，只肥鸡，两条鱼再加上其他小菜吃得连汁都不剩也就算了，每人足足吃了三碗饭。气人的是，饭虽免费，可热着饭的大蒸笼远离我们坐着的桌子，我们盛饭得穿过热闹的人群，二楼向来男生为主，等到何琴站起去盛她的第三碗饭时，隔壁桌上的男生发出压抑着的哄笑，隐隐还听到：“那么小，还真能吃！”何琴涨红了脸坐下，邱美心扫了那桌男生眼，拿起何琴和自己的饭碗，昂首挺胸穿过他们，端来了满满两碗饭，坐下我们就笑，那边男生静了会，便也笑起来。

        我看看邱美心，那时她还是齐肩的清汤挂面头发，如今卷起的长发，得体的妆容，很有点妩媚。再看看王玥玥，其实我们也不是如我所想那样的陌生，只是为什么到了最后的时候才发现彼此值得亲近的地方。

        秘书回座，很亲热地跟我们说，她是邱美心的姐姐，我们也就像她妹妹样，想吃什么别客气。邱美心也说其实秘书早就让她带寝室同学起去她宿舍玩，邱美心没提起而已。

        我们吃饭并不凶，大家显得很斯文。二年级之后大家不约而同食欲大减，再也没有过那种把从家里带来的所有吃食在周日晚上就扫而空，熄灯之前冲出校园，看到什么买什么，买到什么吃什么的痛快了。

        我看到了郑朗，他在窗口打饭，独自人，脸上并没有挂着我熟悉的微笑，倒让我觉着有点陌生。打过饭他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又匆匆离开，何琴也看到了，示意我。转眼便看见他出现在饭厅外，居然又找了背着阳光的草皮，席地坐下，大口吃饭。

        我忍不住想笑，这人怎么就喜欢坐在地上吃饭？

        我毕业了。

        毕业没有什么不同的，和每次放假样，混乱且兴奋。

        我没想过这些熟悉的身影终会消失在自己的人生，就像广播里“起走过的日子”也终有淡去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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