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欲说还休 第六章 (6 / 7)
        何琴很难理解，我跟她说：“不定看得成，可放在口袋里心里踏实。”她也匆匆拿了我的小抄出去复印。

        当年经历了中考高考的我们不太能想象出来正规考试如何弊，况且多年来考试时顶多问个时间，打个手势对题选择题答案，我们学校监考特严，听说舞弊者律退学，以前有过被退的，这两年没人敢顶风案。

        可这次听说是另本科自考班的班主任暗示大家可以有所准备，可以互相帮助。所以便掀起了小抄浪潮。

        那次考试也的确让我们大跌眼镜。第场考工具书运用，两个监考员站在讲台边，完全无视台下三十人，有人直接把书放在了桌面上，有人翻过别人的卷子照抄不误，我暗自懊悔进场时听了广播里的要求，把书老老实实交到了室外的课桌上，又不能拿回来。好在背过又抄过，好像都记得了。

        监考老师聊天过程中出了两次门，第二次进来时提醒大家：“巡视员来了，收好！”些年纪偏大的可能是已工了的考生嬉笑起来，迅速收拾好书和夹带，放在凳子上，坐在上面。我们同学中有慌里慌张把书弄掉的，老师友好地帮他拾起，巡视员似乎很气派，带着四五人，挂着红色牌牌，在我们考场内走了两圈，我有些心慌又故平静，生怕他们在我身边停留。

        等他们走出，我才想起虽然口袋里有纸片，可我还没拿出来，我慌什么！

        考完后有些人离开时很客气得像监考员道谢，监考员也很理解似地笑。

        回寝室和其他人讲起考场见闻，王玥玥说她们考场也这样，老师还拿过别人交了的试卷给考生抄。何琴说她们考场开始很严，后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和监考员吵了起来，弄得巡视也来了，折腾了十几分钟后来也就松了，全在抄。邱美心嘲笑我们几个，她没报自考，她早就说过都是假的，她准备到时候直接弄个文凭，还省得要考两年多。当时何琴还对此不屑，说她造假，现在邱美心调侃何琴：“你说说你这个算真的还是算假的？”

        后来再考试时我们也轻松多了。

        不过考前上课我还是愿意去听，大多数人也愿意听，本科有不少老师上课的方法和专科的不样，更多人喜欢丢了课本天马行空，听着还是蛮有滋味的。

        这次讲鲁迅小说的据说是本科教授里的才子，吃过晚饭就去大教室，里面居然早坐满了人，何琴帮我抢了靠窗的位置，后来的还有站在后门边上的，何琴偷笑，问我：“要是现代汉语老师看到这样的景象，会有何感想？”

        我们都不愿听现代汉语老师吹，他的课天天点名，可总有人不去，点名时自然有人代答，所以他的课堂上总有不少空位。

        在众人祈盼中登场的教授也不过四十多岁，不高，瘦瘦的。很潇洒地敞开及膝的风衣，将手上的课本资料夹放在讲台角，双臂伸开，抓住讲台边，撑住自己的身体，小而颇有神的眼扫过整个教室，不紧不慢的开场。

        我怀疑他晚饭时喝了点酒。即使在日光灯白白的光线里，也能够看到他酡红的双颊和熏红的眼白，甚至在窗边的我都隐隐嗅到了不怎么好闻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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