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欲说还休 第一章 (2 / 6)
        转眼已过去了几年，似乎在湖上还有我们的吵闹声，还听得见班长肆无忌惮的大叫！

        我和张清点了菜，开始烧烤。

        覃丽娅总是最后个到。她天生慢吞吞的性子，弄不懂为什么成绩那么好。

        覃丽娅来的时候，给她点的热橙汁都已冷了，她穿了和我差不多的件大红羽绒服，披散着头发，眯着眼四处张望。我们挥手跟她打招呼她也看不见，张清笑着站起来：“你把眼镜戴上不行么？”覃丽娅匆匆坐到我们对面，取下围巾揉成团扔在身边，脱下羽绒服也扔在了边，从包里拿出眼镜架上拿起筷子就享受着我们俩十几分钟的劳动。

        “你们学校怎么放那么迟？”离家最近，回来最晚的每年都是我。我们仨年碰头的机会也不多了。覃丽娅轻轻松松的考上省城的重点大学，学的居然是物理。听说全系女生只有十二人，被称为某大十二钗。覃丽娅拿自己取笑：“那也叫钗？张清要是去了摆在那好歹是金钗玉钗，我嘛，木钗勉强算个，我们系那几个，短的短，粗的粗，还有比我脸上痘痘多的，比万好还黑的，都算在里面了，十二钗？十二叉差不多。”

        慢悠悠地品了几口不知道熟了没的烤肉，覃丽娅又开始嘀咕：“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们班上那个最木讷又最黑的傻姑，居然都有了三个追求者，我个还没，我比她漂亮多了。”张清笑着回了句“那是因为你太慢，等你想通了这个男生是在追你的时候，人家已经因为你迟迟没反应改追他人了。”

        张清高中时很奇怪地没有选文科，而是读理科，大学更是与她的爱好毫无关联，那么爱唱歌跳舞的女孩选了最不浪漫的医学院，学儿科。张清直偏好文科，高中读理科就颇显吃力，只是张清爸妈坚信理科走遍天下，家里又世代行医，向惯着女儿的他们在这点上毫不退步，帮着张清填写了志愿，她当时估的分数也不高，家人在家里海选，选中了外省不太著名的医学院的本科，张清爸爸甚至亲临学校考察，坚定地把这所学校为第志愿，好在分数下来，勉强够了。

        那年暑假，张清就像局外人样看着爸妈甚至爷爷奶奶忙碌焦急，她最多就丢出句：“理科就不是我选的，还能考成怎样？”到了开学的日子，她负责把自己在父母护送下丢到那个她打心眼里排斥的学校。

        奇怪的是，学期后见面时，她对自己的学校学业便开始津津乐道。覃丽娅感叹，有些人天生能适应，能文能理，还能把处方当成五线谱，把手术服当成舞蹈服，这样不沾边的事也能找出乐趣。

        “万好，你要毕业了，找工没？”我是专科，比她们早年毕业。工的事，爸爸已经开始想办法了，可我还有些茫然。

        中考时我的分数不怎么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本想上个中专什么的，可好点的中专分数线和重点高中相差无几，差点的妈妈又不愿我去，考虑了职高，说是学艺术，比如音乐钢琴什么的，但我不愿弹钢琴了，不愿辈子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密不可分，妈妈只得让我读了普高。三年之后参加高考，恰逢又次扩招，这才勉强够了本市普通大学师范类专科的分数。我没想过要当老师，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几年本科都不再包分配了，何况我们这样的专科。妈妈听说师范生找工相对容易点，可也架不住我这毫无竞争力的母校和文凭。妈妈难得得主动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让爸爸找人也好，送钱也好，毕业前得让我找到单位签个合同。

        同寝室何琴准备到浙江，合同已经签了，是个临海的小城市，待遇不错，重要的是介绍的人说那儿空气极好，在外走上天，鞋面上不会有点灰尘，哪像我们这，出门天都是灰灰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这又不是工业城市。

        我陪她去签的合同，其实我也想去，可妈妈早就申明，就呆在这个城市，小是小点，也不发达，可城东到城西公交块钱足够，也花不到两小时，身处平原，不用担心地震泥石流之类的，生活节奏缓慢，不会有太大压力，女孩儿，安逸最好。妈妈不愿意我跟着爸爸去经商，她说那个圈里好人都变奸诈了，我爸爸就是最好的例子，怕我只认识那个圈子的人，到时候找不到好男生。最重要的是当老师多好，年两个长假，校门关，接触的都是小孩子，多清净，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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