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请君观我断浮生（上） (2 / 2)
        丝丝鲜血顺着玉指流下，而那名男的肩膀伤得更重，看起来左肩一时半会儿已是无法动弹，女怔怔的看向沈易，水雾蒙蒙的双眼亦是亮了起来，因为此时，她看到沈易立于原地，手中的季玄剑不断的发出颤鸣，而那起手的姿势，对她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是自己的娘亲，每个夜晚在湖边练剑的最后一式！

        “原来你见过这一招。”女轻声道，面临着气势不断攀升的沈易，她并没有出手，只是抚摸着自己的剑身，看着璧玉短剑上映照出来的影，柔声道：“告诉我，他在哪里？告诉我，请告诉我……”

        可此时的沈易，已是听不见女的话语，他看见女的樱唇微微耸动，却听不见那嘶哑的声音，耳中充斥着的，是手中季玄的颤鸣声。脑海中，自己在下山前所接的那一剑，已逐渐明朗起来。

        “就是这个感觉吗？”沈易默然，并没有感觉到剑气的凝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泛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剑气，已然消失在了风中，抑或是……

        风中，已充满了自己的剑气！

        眼前的女身形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季玄剑已停止了颤鸣，此刻的它，没有半丝剑气外溢，已经与普通的兵刃没有多大的区别，沈易似乎听到了一个呼唤，来自背后的呼唤。这个声音，从那道铁门后传来，声音飘忽断续，不知已在此亘留多少岁月，到此刻，终于又有人能够听见那七个字了。

        “夺…天…半…世…息…不…平……”

        仅以此式，夺天半世光阴，以息世间不平之事！

        沈易嘴唇微动，缓缓出这句话。

        女听闻这话，泪光泫然，脸上泛起一阵激动的红晕，双肩微颤，短剑被她紧紧的握在右手，而女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诉着：那失去了许久的东西，终于要回到了她的手上。

        只见她闭上妙目，玉指已被染红，鲜血将她手中的剑与素手相连，她静静的等待，等待着眼前男递出这一剑，等待那血的证明，等待那份答案。

        证明自己这二十年来的所求！回答那人二十七年前的承诺！

        沈易的剑，动了。

        女缓缓睁开双目，那双黑色的眼瞳，竟是已变成了血红一般的颜色！

        “请君观我断浮生！”女手中的短剑崩然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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