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哈南 (2 / 3)
        他的接近让雾气里浮现出许多潜在的景象，他的存在塑造着组成这个平行空间的虚无介质，同时自身也被它塑造。

        这是就是哈南的实质，对于巫师而言这是切事物的源泉。在这里没有不可能，因为此处是创造的锻炉，万物的起始，包揽过去，现在与未来。

        裴格多继续飞行，陶醉地沐浴在哈南能量中，令自己焕然新。当他回归自己的躯体时，会变得精力充沛，就像经过了夜安眠的凡人。

        他周围的缤纷世界直延伸到无穷的可能。他任由自己的思维随波逐流，希望能偶遇道充满未来事物的缝隙。

        但同时他也没有忘记鸦学派的教诲，在敞开心灵迎接那广阔的意识虚空时，也要紧守内心。若要尝试解读未来，这种看似矛盾的状态就是至关重要的，这对于他而言颇有难度，对于其他天资较浅的人而言则近乎无解。

        逐渐的，他察觉到了浩瀚之洋中其他存在的迹象，那些无形的生物拥有不可满足的贪欲，它们仅仅是可悲的灵魂残渣，就像飞蛾们聚集在烛火边样朝他靠拢。

        它们妄图吞噬他，但裴格多用个念头就将它们驱赶开，这些低劣的存在对于像他这样已经可以娴熟进出哈南的巫师而言毫无威胁。但还有更古老的，更饥饿的东西潜伏在无形虚空中，那些恶毒的猎手以凡人旅者滚烫的生命和灵魂为食。

        裴格多防护周全，但也并非无敌。

        开始只是轻柔的嘶鸣，就像雨点滴落在玻璃上。

        他感觉到了那柔若无物的扯动，于是故无意地向反方向飘动，如果动太快的话，他会扰动浩瀚之洋的结构，他膨胀的热切会遮盖住善变而细微的未来丝线。

        裴格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他的轨迹与无数光影中的条细流缓缓重合，打开心灵的眼睛，窥探那些寒意凛然的未来事件。

        他看到座高大而圣洁的灰色山脉，他所见过的任何山脉与之相比不值提。它外部广阔空间充满了洁白的光芒，像是朵盛开的雪花，远方片掺杂着绿色闪电的雷云遮天蔽日。

        他觉得这必然很重要，哈南中的预知景象既是源自浩瀚之洋，同时又受到预言者的影响。这些山脉和雷云可能是切实的预见，也可能是种代表着更伟大事物的寓言，如何区分开二者要取决于他的技巧。

        炽热的激动在他虚无的身躯中扩散，这是很多年以来他第次成功揭开哈南的遮罩展现未来，他现在只有二十七岁，是否意味着那永恒幻变的力量潮汐对他格外青睐？

        这些强烈的情感发出波动，干扰着他周围的虚无。那幻景顿时支离破碎，就像暴雨中的湖面。裴格多奋力保持平静，但他对于那道细流的微弱掌控已经岌岌可危。那座灰色山脉爆裂成无数泪滴般的碎片，消于无形。每块碎片上都反射着只狂暴的眼睛，其中充满了嗜血和愤怒。

        他努力抓住这个令人颤栗的粗糙图像，但哈南开始涌升，他自己的**所产生的剧烈波动将其冲刷殆尽。就像阵骤然形成的风暴，浩瀚之洋变得无比狂乱。他的挫败感反过来影响着他。赤红的浪潮击打他的身躯，将他的意识从未来的图景中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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