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睡虎穴
        第十九章睡虎穴

        冬至前夕，也就是美国电影里所说的世界末日，我回家了。

        到了清雪市场，天空早已黑乎乎的了。此处距离我家还有13公里，这段路程又陡又弯，司机又是此处的人，而且只有我自己是住那么远的人，所以司机不会直接载我到家门口去。没办法，我只好到街上去找摩托车司机，然后雇着摩托车回去。

        找了半天，我才在街头找到了一个摩托车司机。那个司机的旁边还有一道女孩的身影，一道我熟悉的女孩的身影。她戴着一条浅白色的围脖，披着一件深红色的羊毛袄，穿着一件纯黑色的丝绵裤，正向那位老司机讨债还债。她说15块，司机却说现在天气冷了，又是夜晚，要多5块，也就是20块。她又说要叫别人去载，司机追着她，说现在街上也没什么载客的人了，5块钱对我们学生来说也没什么，就让他老人家喝一口凉水吧！她死也不从，就说：“15块15块到我家别说是喝一口，就算你要喝一碗，喝一盆，喝一桶我都能马上给你。”司机笑了笑说：“好吧！你这丫头这么油嘴滑舌，我说不过你。15块，上来吧！”

        她伸手往裤兜里面摸了一模，突然又站住了道：“等你把我载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才把钱给你。”司机点了点头说：“好好好，快点上来吧！”她正要上车，却见地上的行李没拿，便去把行李提了起来，这不，就刚好看见了我。

        她又把行李扔回到地上，一把冲了过来，搂住我的脖子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么久没看见你了，我好想你啊！小坏蛋！”我也回应着她，对她说道：“刚刚才到你别这样，街上的一大堆人正看着呢？”她把头埋进我的怀中，更紧地搂着我：“他们要看就让他们去看呗！我才不管呢？谁叫你一直都不去看我的，哼勒死你，小坏蛋！”顿时，我觉得浑身暖和和的，她还没有害羞，我自己却脸红了。

        过了好久，她才缓缓地松开了我的身体。“我已经找好一辆摩托车了，现在咱们就一起回去吧！”我朝她点了点头，她就挣开我的怀抱，跑到司机的旁边说：“现在我们有两个人，可以让你大赚一番了，你应该算少一点了吧！”还没等他想要开口，她就接着说道：“两个20块！”“起码也要25块吧！这么冷的天气。”“不行拉倒！”她还真的连一个面子都不给他了。“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这个丫头了好吧！20就20，快点上来吧！”

        摩托车开了，司机笑着说：“小伙子，有这么一个会讲价的女朋友，真是你的福气呀！”我没有回答他。她坐在中间，抓住我的双手，一边抚摸着，一边责怪我道：“怎么像颗冰雹似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把我的双手塞进她的棉袄之中。“来，抱紧我！”我抖了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她紧紧地拽住，一刻也不给我松开。

        一路上，她就这样抓住我的双手，为我挡风，为我取暖直到我家门口，车停下来了，我却睡着了。

        待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往四周看了看，才知道这是红雨的房间，而我则睡在她的床上了。我又往靠墙边看了看，才发现女主人正像一头肥猪似的蜷着身体，包在被子里面睡懒觉。她的嘴边还带着一丝微笑，是那么的甜美，是那么的可爱。

        看着看着，我就想过去吻她一口。就在这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用右手捂住我的嘴巴说：“不许亲，有口臭，快去刷牙！”说着，她就轻轻地在我脸上印了一个湿润的唇印。“我要让你的脸上都充满了我的口臭。”不过，我喜欢这种口臭。

        她又掀起被子，爬起床来，对我说道：“先去刷一下牙吧！待会我请你去吃汤圆。你不能出去，因为奶奶些人还不知道你在这里睡。”我问她：“为什么？”她回答我道：“昨天我们到达你家门口的时候，谁知道你这个臭小子偏偏在车上睡着了。那时候我见你很累，也就不想把你叫醒起来了。我本想把你拖进家里去的，却怎么也不知道你把家里的钥匙放在哪里了。‘岳父’‘岳母’都去种树了，不到寒假暑假是不会回来的；姐姐又已经嫁人了。你说我总不能让我的臭小子白白地冻死在屋外吧！这样的话，以后由谁来伺候老娘？所以我就在奶奶些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我的弟弟叫来，一起把你抬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我知道，她家有两栋房子，一前一后，后面那栋有三层，前面这栋只有一层。因为她喜欢在比较有阳光的地方睡觉，所以她才会从里面的三层房搬到外面的单层房里来。

        她又来到洗浴池边，将牙膏挤到牙刷上。然后回到床边，掀开我身上的被子，把我撵下了床说：“懒虫，还不快去刷牙？”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没办法，我只好接过她手中的牙刷，跑到洗浴池那边去刷牙了。而她则来到我的身后，对着眼前的镜子梳起了头发来。梳好了头发，她又把一朵深红色的玫瑰花发针别到头发上去，然后对着正在她跟前刷牙的我说：“好看吗？”我正在刷牙，要我怎么回答她？叫我吞下这些泡沫啊！她见我迟迟没有应她，便伸出了一只脚来，偷偷地往我的屁股上踢了一下。“说一句话会死啊！”我拼命向她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看好看”

        别完发针，她又说：“你先在这里刷一下牙，我去大厅盛些汤圆给你吃，你千万不要出来！”我出去，我找死啊！要是被她奶奶发现我在她这里睡，她奶奶还不会马上就把我杀了？说着，她就打开了房门，一阵寒风刚好就从门外吹了进来。她抖了抖，回头对我说道：“这天气真是冻死人了，早知道我就躲在被子底下不起来了，但是为了你我不得不你说以后要不要对老公我体贴一点？”“嗯！”

        等她回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红通通的了，手上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早知道就不去洗手了，害我的双手都变成烤猪蹄了。”末了，她就把汤圆放到桌子上，把手凑到嘴边哈起了气来。我忙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说：“暖暖手吧！暖暖手吧！”她抬头对我笑道：“这时候才知道要疼新娘子啦！房间里的水冷不冷？”我向她摇了摇头说：“还有些暖和呢？”“那你先去吃吧！我去刷一下牙！”“那你呢？”“我不要紧，待会我回到大厅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那就好！”“不然我没得吃还会给你吃啊！”

        我望了望碗里的汤圆，油油的水面漂浮着错综交织的蒜叶，蒜叶底下叠着一颗颗白色的汤圆，上面还夹杂着几片白松松的肉片。我正想端起来吃，就听见她“啊”了一声。转过头来，却见她有些生气对我责怪我道：“还说不冷，你骗我。”“本来就不冷嘛！对我来说。”“死连枫！”她又笑了笑。

        洗刷好了，她就索性跑到我的身边说：“打劫！”我把一颗汤圆舀到她的嘴边，她也随之张开了嘴，将其含在嘴中，嚼了嚼，才把汤圆吞了下去。“还要，再来一颗！”无奈，我只好从了她了。吃完第二颗，她又把碗抢了过去。“这么好吃，不给你吃了。”我伸手就要去抢，却怎么也抢不到。“算了，就再给你吃一颗吧！”“一颗还不够，再来一颗。”“你得寸进尺，不给你了。”“再给我一颗，就一颗。”“给你一颗，就叫我一声老婆。”“老婆！”“诶不给你。”“你骗我！”“那又怎样，你又打不过我。”“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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