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约者
        外面是一间闭合的窄室，室内只有微光，其中一个墙角里堆放着无数的骨头。其余地方陈设很少，几近空荡。“这是你的住所？”

        “独居者的单身公寓。”龟人说着，越过冬日蝉走到一个铁制箱子前慢慢坐下。

        “向我告知他的动向。”

        冬日蝉摇了摇头，“我有要事在身。”

        “看来你终究要成为我的盘中餐，失约者的味道通常都不是太好，需要添加一些祛除腥臭的作料。”龟人闷哼一声，好似怪笑。“我不会强迫你选择什么，但你有必要为此承担后果。”冬日蝉思量一回，龟人的话极有份量，沉重的压迫感让她心生不快却无可奈何，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每一步都需谨慎。

        “他是谁？”

        “另一个失约者。”龟人依旧保持着耐心。

        “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龟人，但我会尽量利用我的关系替你注意到他。这是我的答案，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冬日蝉尽量不亢不卑，她知道独身于世，不能过于软弱。

        “你的答案我并不满意。”龟人的语气变得严苛，足以令冬日蝉心下一紧，“然而我又不能立马做出判断。”

        “犹豫会让你暴露弱点。”冬日蝉已经握起拳头，虽然她刚才发现那堆骨头里并没有属于人类的骨骼。

        “你说的对，但是你一旦你到了地上，我将无法控制你。你的坚强让我钦佩，我希望你在守约方面也能如此。”龟人站了起来，走到冬日蝉面前，安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停了半晌，缓缓说道，“你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强大，但我想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

        “为什么？”冬日蝉饶有兴致地问道，她在龟人外衣左胸上发现了一个线头遍布的区域，那之前应当缝着某些标志。

        “市地下道所通之处，都是我的领地，你会因此受益颇多。”龟人说出了这个砝码，确实令冬日蝉无法抗拒。

        “我会尽力而为。”

        “不，别总给自己退路。一旦我认为你背叛了这桩交易，下水道会成为你的埋骨地。”龟人深吸了一口气，擦着冬日蝉的肩膀走过。“魔脸！”他贴着墙，唤了一声。魔脸随之出现，开张嘴巴，龟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说出一个目的地，魔脸会带你过去。”

        冬日蝉点点头，“问一个问题，既然魔脸可以在地下穿行，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利用魔脸去遗迹？”

        “我会给你答案，但不是这次，说出你想去哪，现在。”

        “达日尔艺术馆。”

        “呵，扭曲的肉体与扭曲的思想，希望我们很快会再见面。”龟人的评价让冬日蝉不寒而栗，她走进魔脸，看着它合上嘴巴。周边滑动的声响响起，打磨着冬日蝉交瘁的心，她感到眼帘渐渐沉重，视界仅剩下一道窄缝，很快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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