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这室内深藏地下，没有自然光，柳善不知外面是白天黑夜，魏凡心在他交代过“隔几天会派人与他联系，你别轻易过来”后，便兀自去睡。柳寻善见他独自休息，也自寻个偏地，窝起身子，合眼休息。

        “即便怪物和落难者之拳有所关联，可那群怪物攻击警局的目的是什么？”

        柳善本还有朦胧睡意，然而思考一经开始，便不断延伸，再无法安然睡去。不知过去多少时间，柳善听到不远处有轻微响动，打眼一瞧，是奥志在闸门口放下吊绳，绳头摇摇晃晃，似有人正在往上攀爬。待那人爬得上来，柳寻善才见的清楚，是一个满眼疲惫，衣上带血的中年人。中年人爬上来后，也不寒暄，找了个没人地铺躺倒便睡。奥志看他躺下，一脚踢在他背上，中年人闷哼一声，竟不回脸。

        “鬼混一夜，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吗！”奥志兀自嘟囔，“你可是坑毁了我！”这声音不大不小，恰传进柳寻善耳里。

        “不要烦我！”那男人浑浊嗓音嚷了一句，接着他停顿片刻，压低声音，问说，“那人是谁？”。柳寻善知他是问自己，迷了眼睛兀自假寐，奥志侧目瞅了他两眼，也不搭话，随口骂咧两句，躲到一边。那人似困的很，也不追问，不肖一会，鼾声大起。

        柳寻善心烦意乱，不能入睡，搭眼看一回林四时，见他还是那般模样，躺在地上，只是此时身体有规则起伏，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又过得约莫一个来小时，自觉快到天明时间，索性起身，走到奥志身旁。此时奥志窝在墙边，也不睡觉，正耍弄游戏机来劲。

        “把闸门开了，我要出去！”

        “凭什么？把你放出去，去别家小孩？你还欠下不少嫖宿我的钱！以后记得还上，不然，我可要把咱俩的事，都告诉给魏老头听了。”

        奥志说话时候，目光不离屏幕。柳寻善不想接续这个话题，然而也不反驳，只蹲身望他，说道，“你说祝宇晨把尸体制作成皮袋，可是真的？”奥志听了这话，把身体歪向一边，游戏机顺手塞在身后，“你这坏警察，又想出什么点子？祝宇晨可没招惹你！”

        而后他阴损一笑，“你也招惹不起祝宇晨。”

        柳善听言脑海中翻腾，得出的第一反应便是此人极有可能为一职业罪犯，黄星市的犯罪率很高，而且很多案件都没有头绪，新城开放后，不少国内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为寻求机会迁入，当然也包括犯罪精英，他知道这些人善于伪装，技艺高超，很容易就达到自己的目地，且不留下任何痕迹。进入新城的原因，或是逃避追捕，或是寻求新刺激，或许祝宇晨正是这么一个人。

        奥志见他半晌不答，洋洋得意。忽而柳善问道，“他是谁？”

        “落难者！”

        这个答案倒是蹊跷，似有千钧重量沉入柳善心海，然而一入海中，这千钧重物又变作鸿毛，被海流卷走。柳寻善琢磨一下，没有任何头绪。

        “你认识落难者之拳的人？”柳寻善再问。

        “不认识…”奥志摸出游戏机，不再回答问题，之后柳善又问了些关于祝宇晨的事情，都无答话。看这番光景，柳善只得说道，“我要出去。”

        奥志翻了一眼，来回翻覆身体，折腾半天起了身来，柳善见他身下原来有一个拳头大小机括，机括上绘有蚁群图案，极为独特。只见奥志在那机括上踏了一脚，闸门便开了。

        “如果我要进来，要怎样做？”

        “那可不要问我！”

        柳善也不想和他多说话，顺着闸门下去，按原路回到河坝，上了集装箱四立的贫民区，此时晨光微曦，却少有人在，多数应当都去讨生。上了路边，见有不少残障正伏着讨钱。柳善溜了一阵，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前面，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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