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蛆与春城 (3 / 3)
        “饭菜？”

        “是的，饭菜…”春城没有打算对这两个字做出任何解释。

        “在这里，没人需要饭菜。没人会在梦境里感受到真正的饥饿，春城。你对她做了什么？”

        “织梦人强迫所有囚犯进入他的梦境，而你修缮了梦境的细节，改变梦境中的环境，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实现了内心怀有的梦想或野心，双子在梦境中已经征服了世界不是吗？我参观过你给她们构筑的新世界，信徒成群跪拜卡扎耶，奇怪的图腾立于各处，赫尼贾桑成为世界的中心……可是冬日蝉并不知道她眼见的这处囚室，只是你想逼迫她离开而制造出的谎言。”

        骨蛆扬着眉毛，几乎鼓出的眼球满含威慑望住春城，他知道这番话的重量。

        “人心得到自己所想的东西就会变得安逸贪婪而毫无抗争的欲望，你一直是这样管理着囚犯，书记官给你的指示也是如此。所以没人愿意挣脱梦境的加锁，然而你单单给冬日蝉制造了这处摄人心魄的囚室，你想让她反感，抗争，而不是沉沦幻境，这违背了书记官的意愿。我在某一方面帮助了你…言辞，我用言辞让她相信了一个事实，你是个无恶不作的典狱长，而不是要暗中帮助她的人…这让你从心里上占据有利位置。她感到恐惧、无望、悲天悯人，恰到好处的接受了新城发条的帮助。我帮助了她，也帮助了你…厄姆瓦尔人向来团结不屈是吗？你不希望她就此结束一生，她的出走也是你想要的…也是你下一步准备做的…这一点，我们心照不宣，但我不会对门图法庭卫队说出一件事…”

        “双子现在正在经历生死离别，我早就给他们安排了新的剧情，我尝试用梦境的引导力让她们遗忘自己的恐怖能力，但是…那还需要很长时间。还有…饭菜是什么…”骨蛆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春城的那番话，只能把话题又引回饭菜这两个字。

        “替你把这处幻境制作的更加精美。”

        “你是用什么方式把药物注射进她的体内？”骨蛆自知这一切都不过是梦境，吃下饭菜的动作和感觉也只是脑电波活动的一部分，这里的囚犯通过蜂巢巢室内的导管完成消化系统的运作。

        “正如你所想。”春城垂下脑袋，骨蛆的态度似乎令他有些失望，以致于他已经不想再多说话。

        “书记官在得知冬日蝉越狱后会派出清理者，你确定新城发条能给她最优渥的保护？我会向书记官主动呈报这件事，毕竟，职责所在。”骨蛆说完，身形逐渐变得模糊。

        “她有她自己的选择…你也是…”春城还未说完，骨蛆已经消失在原地，春城知道他正在前往检举这件事的路上，但那并不能扰乱自己的心思。周遭变得安静甚至沉闷，春城晃了晃身体，穿过人骨栅栏回到牢笼，软趴趴地依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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