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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水怪入水的时候像泥鳅,八戒入水的时候像个大蛤蟆,悟空在河边打转,一直盯着水里,可是哪里又见到半点动静?喷友们肯定猜到了,此时唐唐脑海里已然开始播放水下激战的画面:一家老小非主流水怪总动员围殴八戒一个人,摆出捞鱼的架势,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脑袋将八戒围在中间,扯腿的扯腿,拽耳朵的拽耳朵,八戒杀猪一般的嚎叫……没办法,遇到事情,唐唐脑袋里情不自禁地播放最坏的画面。
水面一声闷响,八戒大蛤蟆般的冒出来,仍旧只是跟出来一只水怪,悟空攥着棍子使劲,八戒扭着大屁股扑腾,水怪举着擀面杖追着屁股怼。唐唐总觉着画风不对,打架这么严肃的事情,不是捞鱼就捉螃蟹的,现在快变成水中嬉戏了。眼见要到水边了,悟空猴急蹦了出去,妖怪一头又钻入水里不见了。八戒呼哧呼哧爬上岸,倒拖着钯子老大不乐意:“你个弼马温,等我把水怪引到高山上,你在水边截住退路,活捉水怪易如反掌,现在好了,惊了两次,再要引他出来难了。”悟空帮忙拿钯子:“是老孙心急了,八戒,去石头上歇会儿。”
“现在怎么办?”唐唐很迷茫。
“天色不早了,今天不再理那水怪,你们等会儿,老孙化斋饭去。”悟空拿了钵盂,三两下进了雾里不见了。秋天风凉,水边雾气缭绕,唐唐穿着长袖衣服都感觉到寒意了,早早地扎了帐篷,八戒光着膀子躺在大青石上,呼噜打的震天响,根本不怕水冷天凉。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悟空端着满满一钵盂饭菜回来了,唐唐还没注意到,八戒睡梦里呼噜戛然而止,立马起身伸鼻子找吃的,真可谓是吃货界的宗师级人物。钵盂已经是海碗容量了,唐唐只吃了碗尖大小,剩下的都被八戒三两口吞下肚,吃完说没感觉。悟空嘿嘿直笑:“八戒今天出力了。”八戒喝了大半钵盂水:“那可不,都要累瘦了。”
唐唐掐指一算,悟空来去这么迅速,去的地方应该不远:“悟空,你去化斋,有没有问施主如何能过这流沙河?”悟空凑近了瞅八戒端着钵盂喝水,手故意往上托,嘴里念叨:“多喝点,再多喝点……”听到唐唐问话,悟空摆摆手:“老孙去的五七千里外的地方,他们都没听过流沙河,如何知道怎么渡河?问了也是没用。”
“五七千里?”八戒刮着脸皮说:“说大话,不羞不羞!”看吧,不光唐唐觉得悟空吹牛皮,连他的同行也一样不相信猴子的话。悟空挺腰瞪眼不乐意了:“五七千里又如何,老孙伸伸腰就到。”
“既然你那么厉害,咱们干吗还要跟水怪纠缠,你背上师父,眨眼就过了流沙河。”悟空一把攥住了八戒的猪嘴巴:“你也会腾云飞行,你怎么不去背师父?”对啊,两个都会腾云驾雾,你们有一个站出来背唐唐过河不就行了?
“师父是凡夫俗子之身,像老猪只会腾云的招数,背起来重如泰山,你的筋斗才可以。”
“老孙的筋斗也是腾云,只不过速度比你的快许多,你背不动老孙如何就背的动?”
“本事不如你二人的虎先锋如何做到的?”唐唐不想听他们俩扯皮,当初拉链虎弄了一阵风,唐唐不就是晕晕乎乎脚不离地进了黄风洞?
“如果像那般在地面拖行,老孙也是会的,地图上写的明白,师父西行取经需要脚踏实地到大雷音寺,像这般投机取巧,到了大雷音寺也取不到真经,到时候再往来二遍,岂不是被笑掉大牙?”
“有这种事?”八戒又躺倒青石上睡觉,嘟嘟囔囔地说:“观音菩萨故意消遣我们吗?”提起地图唐唐很有想法,唐唐和八戒一无所知,悟空却一清二楚,为什么事情都这么拧巴?想想就郁闷,索性睡觉!
爬出帐篷的时候天已经放亮,昨天的雾气已经全部消散,流沙河呈现在眼前,那种一望无边的波澜壮阔很难用语言形容。悟空已经把斋饭化了回来,八戒四仰八叉地打着呼噜,唐唐吃完早饭了八戒也没醒的意思。悟空找了一节干草,伸到他的鼻子里挠痒痒,八戒哼哼地喘不匀气,打个滚掉下石头摔醒了。
“八戒,起来吃饭了,一钵盂都给你。”悟空献殷勤地跑前跑后,又要出什么坏点子?八戒不管那些,看到吃的眼没全睁开就往嘴里塞,“好好,吃完睡个回笼觉。”悟空捂着嘴偷着乐,唐唐无语了,还要回笼觉,想太多了,泼猴会让你躺回去见鬼了。果然,八戒扒完饭往后倒,悟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顺势扭了一圈,八戒咧着大嘴喊疼。
“呆子,还想睡,吃完饭该干活了!”悟空不管八戒疼的龇牙咧嘴,使劲往前拽。八戒两只手去捂耳朵:“猴哥,有什么事好好说,干嘛扭耳朵?”悟空也不松手:“八戒,你睡也睡了,吃也吃了,再去走一遭吧?”看来悟空遇到水就歇菜,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还是让八戒下水。
“你放开。”八戒扒开悟空的手,一屁股坐地上揉耳朵,“就知道让去,睡又没睡好,吃又没吃饱。”悟空递过钯子,又劝到:“去吧去啊,捉住了水怪让你吃个饱。”
八戒慢悠悠地爬起来,嘴里仍旧不停地絮叨:“老猪我自从入了沙门,还没敞开肚皮吃饱过,天天赶路看不到尽头。”说着趟进了水里,头顶没了下去,冒了几个泡不再有动静。悟空掏出棍子,猫进了草丛里去,好吧,换汤不换药。
冒出水面的时候,八戒手刨脚蹬地往岸上来,晦气脸擀面杖砸的水面砰砰响,干着急追不上。八戒跑上岸,晦气脸没有跟上来,停在没顶的地方。八戒回头冲着他挑衅:“你猪爷爷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上岸来。我们好好打一场比比高低。”晦气脸黑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上了岸你就有帮手了,有本事下来,本将一杖敲扁你。”“你有胆就上来,猪爷爷钯你九个血窟窿,钯的你有药也不管用,得一辈子的破伤风。”俩人就上岸还是下水的问题吵吵了起来,不过一看就知道他们都不是靠嘴吃饭的主,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话,只是在单纯的比谁的嗓门高,就在唾沫星子四溅的时候,躲在草丛里的悟空忍不住了,冲出去又是一棍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晦气脸水怪又钻回水里消失不见。这下没搞头了,我和八戒大眼瞪小眼,他呼呼喘气,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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