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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悟空不管里面的是非曲直,拍着胸脯说包你满意。高老头听了之后脸上乐开了花,让人去做了一桌子素斋,唐唐不太喜欢他这种嘴脸,如果悟空不能捉了猪头,高老头一准翻脸比翻书还快。
吃完斋饭已经是晚上,高老头惦记着捉猪头,问悟空需要什么降妖的工具和人手,院子里还有之前搭建的法台。悟空说不需要,只要找几个有身份的陪着师父吹牛,好吧,唐唐看样子也折腾的睡不了觉。没一会儿几个一把年纪的老头来了,沟通忒有代沟了!悟空拉着高老头去锁翠兰的宅子看看,留下几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猪头,说他模样如何的丑陋,行踪飘忽不定如何的吓人,却没人说得出猪头幽禁翠兰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唐唐更加笃定有隐情。
门外忽然刮起了风,屋里的人都忙着关门关窗,说妖怪来了,有个胆小的老头连油灯都吹灭。一会儿门砰砰响,屋里炸了锅似的一阵扑腾,唐唐坐在椅子上什么也看不到,有心找个旮旯藏起来,却不熟悉屋子的布局,大冷天的手里都出汗了。门响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高老头的声音,搞半天是他回来了。点灯开门,高老头领着一个衣着凌乱、面容憔悴的女人进门,不消问了,肯定是被幽禁了半年的翠兰,说来奇怪,翠兰被救,并没有高兴的样子,见过礼就被扶去休息了,从翠兰相貌说,貌似高老头也没吃多大的亏。风去云散,月光如常,高才胆子倒是蛮大的,开个门缝,探出脑袋撅着屁股一直瞅:“奇怪了,前几次高人降妖的时候都有打斗,这次却是一点动静没有,不会一个回合都没撑下来吧?”唐唐听了后背有些发凉,猪头可是会起云弄风的妖怪,从视觉效果来说,唐唐还没见悟空弄这么大排场,每次都是自由落体的砸坑,爬出坑的样子根本没有形象可言,如此比的话猪头是占上风的。
高才屁股撅累了,索性开了门,坐在门前描述起前几次道士和尚的降妖经过。第一个仙风道骨的,是远近闻名的老道士,身穿八卦袍,手持长剑,光符纸装了一个包袱,贴了满院子,又在院里建了法台,做了很多的贡品,晚上妖怪来的时候,风一来符文刮掉了一半。高才从门缝里听,法台那里老道士起初大喝一声,后来乒乒乓乓的一阵后没了声音,不知道到底谁赢了,天亮出去一看,没见到老道士的影子,只有砸烂的法台桌子,还有道士的断剑,贡品被吃了个精光,吃光明显是猪妖的作案手法,赶到老道士的道观,发现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两边脸被打肿,门牙都掉了,嘴里一个劲地说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第二次请来个远游的和尚,说自己是高人,想当年荒山大战群妖啥的,还拿出一个大葫芦,说里面装了很多的妖精,高才靠近闻了闻,满是酒气。和尚说就是靠酒镇妖,还要我们往里面灌满了上好的白酒,也是做了很多的贡品,晚上风过后,和今天一样没有声音,天明去看,什么痕迹都没有,也没有和尚的踪迹。后来想了想,应该是遇到了骗子,晚上一个人溜了,因为他要的贡品都是可以存放的干果、面食,还要装在两个筐里,偏偏院子里少了一条扁担,说着说着一屋子人都盯着唐唐看。香蕉个大西瓜!跟贫僧有什么关系?看样子悟空要是无声无息消失了,唐唐想走也走不掉。高才自顾自地说第三个是远处请来的道士,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来了之后要这要那,感觉不靠谱,降妖还要选良辰吉日,好吃好喝折腾了半个月才动手。高才不识字都觉得道士画的符文忒丑,用的还是一把木剑,晚上狂风一过,法台院子里的道士一个劲地求饶喊爷爷,第二天去看,脸被打肿,两眼发直,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爷爷。从那之后就没人愿意来除妖,一直到了我们。
几个老头说徒弟出面没动静,高僧要不要亲自出面,唐唐念经默不作声,这话根本没办法接。高才忽然站起来,说要偷偷去瞅瞅,几个老头坐不住了,隔着门老远看高才消失在夜色里,隔了一会儿,高才叫唤着一路跑了回来,一屁股摔进了门里,屋里的人都以为猪妖追了过来,吓得又是乒乒乓乓地找地方钻。高才喘了好久的气,才说没事都出来吧。高老头问看到什么了,高才说什么也没看到。
天放亮的时候,几个老头已经放弃了,商量再去哪里找高人的事儿,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唐唐心里的小池塘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好熟悉的声音,没错,是悟空自由落体了!屋子里的人又开始钻,几个老头后半夜冷嘲热讽的,唐唐忍了很久,站起身说:“贫僧的徒弟回来了。”果然悟空走了进来,扛着棍子蹦蹦跳跳的。
“悟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孙昨晚变成翠兰的样子,那妖怪不认得真假,要跟老孙睡觉,老孙说出自己的名号,吓得他要跑路,追到他的洞府,一直打到现在,妖怪打不过钻回洞府里了,老孙想师父肯定挂念,所以先回来报个信。”
“悟空,你休息片刻,我们继续赶路。”当然,这话唐唐是故意说给老头们听的。果然高老头出来拉着唐唐不放手,嘴里不住地念叨高僧留步,务必斩草除根的话。悟空听了哼了一声,说出了从猪头那里听到的另一个版本。
原来猪头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妖怪,他原本是天上的神仙,也是修炼多年得道升天,被玉帝封为天蓬元帅,因为色心大,调戏嫦娥被锤了两千锤贬下凡间,错投了猪胎。前几年变化了模样来到高老庄,高老头知道他无牵无挂,要找他做上门女婿,他如实说了自己的情况,包括本来的猪样面目,高老头答应后就和翠兰成了亲。起初高老头是个平常人家,茅草屋搭配篱笆墙的标配,两三年的时间,猪头为高家挣了现在的产业,才有了现在的宅院,本来是到了过舒服日子的时候,谁知道高老头开始翻脸不认人,又嫌猪头能吃,又嫌长得丑丢了高家的人,最后猪头没办法,和翠兰商量以后将她锁到了后边的宅子里,本以为能让高老头改过,没想到高老头不顾女儿的死活,发狠似的要整死猪头,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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