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十回 战长安 夜袭
        晋兵们捡起火把，继续往茅屋房舍里清剿，把刚躲进床下桌边的铁勒勇士揪出来挨个捅掉。邻村驻扎的铁勒兵听见有动静，正来探查。黄之丞声口哨，隐蔽在后的两百晋军骑兵当即杀出，把匆忙而来的铁勒兵冲的七零八落。他本人也顺势翻身上马，拍马挥刀，于路连斩数人。

        吞骨陀本已在北马村里醉饱酣睡，却被室外喧闹吵醒。“干！吵吵什么？”他睡眼惺忪的踏出门，只见晋军骑兵已经赶到面前，闪亮的长枪在黑夜里格外注目。“不好！”吞骨陀醉意惊醒，连忙就地翻滚，躲开了骑兵的矛尖。他见势不妙，赶紧退回房里。黄之丞将刀挂翻两个挡路的铁勒兵。他看的真切，见刚才这人身高体壮，秃头辫发，戴硕大的金耳环，知道有些来头，便跳下马提刀砸门而入。

        “南狗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吞骨陀顺手擒过半身****的村妇，充人质。黄之丞喊道：“好你个鞑子，拿女人做盾牌真是大本事啊！”吞骨陀恼怒，面拉住村妇，面将刀来砍。黄之丞哪里肯给他机会，只把刀身摆，便将来刀弹飞。紧接翻转刀刃来劈吞骨陀。那吞骨陀毕竟是老练之人，把村妇往前送，只见血花四溅，惨叫声里村妇被当胸劈开。他自己却趁机溜过里屋，欲从后院翻墙而走。

        黄之丞心中火烧，紧跟追去。只因自己全甲在身，大刀在手，于房间过道里通行十分不便。眼见对方连溜带窜已经上墙，他只得用力将大刀掷出。“啊！”吞骨陀负痛滚过墙头，捂着绽开的屁股瘸拐的钻进小巷。

        追丢了猎物，黄之丞没空气馁，他抓紧时间再次上马，集合部分骑兵继续扫荡村落周围的铁勒营地。

        “黄将军，敌人部往马嵬驿方向，部往管城礼泉方向逃窜。”

        “好，传令步兵各队不要停留，全体向北，直攻礼泉。”

        “将军，数十里地，今夜恐难到达啊！”

        “勿要多言，扼住敌人咽喉，当在此举。全军举火急行。骑兵随我先走！”

        “遵命！”

        铁勒兵人不及甲马不及鞍，各自逃跑，只有数十人聚集在吞骨陀周围，往礼泉的寨子而去。

        黄之丞快马加鞭，当先在前。夜幕下，串火炬长龙般沿着土路蜿蜒奔袭。胯下马也很争气，甩开四蹄奋力驰骋。铁勒兵惊慌的回头看着晋军骑兵越来越近，却无计可施。马头马尾相衔，黄之丞挥动眉尖刀，做个秋风扫落叶。刀锋所过，铁勒兵连人带马齐扑倒在地，抽动几下，没了生息。

        其他铁勒兵见状不妙，连忙散开驾马往田地里跑。地里高低不平，马匹跑的深脚浅脚，反而慢了。晋军骑兵紧追不舍，接连用长枪从背后结果了好几个铁勒兵。吞骨陀趁机更加鞭，甩开了追兵。

        晋兵追了个多时辰，已经接近礼泉。黄之丞见铁勒营寨连绵，士兵正从帐篷里钻出来忙着就位。他不得不集合收拢骑兵，退往稍远处树林里监视。

        “将军，已经四面侦察过了。鞑子营寨很是简陋，没有什么工事。不过里面人数不少。虽然夜黑看不十分清楚，但数千人是有的。”

        “都灭掉火把，不要让鞑子发现。你们先去准备撞木，待步兵赶上，我们就进攻。”黄之丞考虑了下，又道：“每人都再多收集些引火之物，火把不要丢掉。”“是，将军。”老兵们很利落开始行动。

        吞骨陀飞身下马，铁勒营地里炸开了锅。他大骂：“都他妈给我集合！南狗已经打来了！你们这些猪猡，让你们守寨子不是睡觉！娘的，让你们睡！让你们睡！”他拿马鞭啪啪抽打那些行动稍慢的士兵。“万户大人，外面没发现南狗的踪影。”“蠢！他们就在后面，都给我起打回去！”“是，是。”

        已是丑时，铁勒士兵匆忙整好队，打着哈欠，衣衫凌乱的冲出了营寨。可外面除了片黑暗别无可见。

        “万户大人，敌人在哪儿？在哪儿？”“嗯？没有？刚才还追得紧。给我往前搜索！”铁勒士兵队队散开，可眼前除了田地，就是树林。若是在草原荒滩那他们是驾轻就熟，可这晋人地界，村庄阡陌纵横，搞得他们在田埂小道之间很不适应。

        黄之丞慢慢聚集赶来的步兵。虽说赶路辛苦，但军士们士气很高，也许是太久没有打个漂亮仗了，他们情绪有些激动，很多人还在为来不及多割几个首级在遗憾。“大家趁现在休息下，好戏还没唱完。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哭着叫妈都回不去！”边激励士兵边整顿序列，黄之丞很快让到达的兵士们再次蓄势待发。

        吞骨陀指挥着上千部下气势汹汹的沿路往南反击。可路径地理不熟，人马有时误入岔路，有时前后脱节掉队，搞得行动迟缓。“你们这些蠢货，都给我直接往南！这么简单都不会？”吞骨陀大骂，士兵连忙说：“万户大人，我们是在往南边走，不过这岔路小路太多，感觉和白天不大样。”“娘的！难道要我亲自来给你们带路？快去！”“是是……”铁勒士兵垂头丧气的继续摸黑行路，路几乎是蒙头瞎撞而行。

        “有南狗！”侧面突然传来喊声。铁勒士兵们下提起了精神。吞骨陀大喜，忍着屁股的疼痛连忙挥军前往。只见路边树林里，果然有不少人影晃动。声令下，铁勒兵们争先恐后，杀将过去。似乎已经看到晋兵的踪迹了，不过吞骨陀很快发现这些人影难以捕捉，在树丛小道附近绕来兜去。似乎自己人全在被牵着鼻子走。“感觉有诈，都给我回来。直接沿大路走，不要理会那些家伙。”吞骨陀招呼住了自己人。

        “万户大人！大人，营地起火！我们被偷袭了！”匹快马疾驰而来。“糟糕！快回军！”吞骨陀大怒，心里暗骂自己猜中。还没到达，就看见营寨里火焰烧的冲天。“可恶，南狗在哪儿？”“大人，他们又跑掉了，寨子后面大片起火，牛羊马匹都惊了！”“那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救他娘的火啊！”吞骨陀使劲，发现屁股上的伤口火辣辣痛的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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