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一回 未熄灭的希望
  天色依旧昏暗，风沙时来。城南晋兵们紧张的等来了铁勒军。铁勒人并不打帅字旗，各色三角旗看的晋兵迷糊。这其实是阿里万户的部兵，他们已经和禁卫骑兵重骑兵起击败了原州军，这会仗着轻装马快赶到了最前面。““铁勒人喊声震天：”喝~哈！喝~哈！“骑兵们快马加鞭，些轻步兵远远跟在后面。有铁勒骑兵继续吹起进军号角：”呜~~~呜~~~“光是这声音就足以让人震撼。要不是各级将领的弹压，晋军很多士兵会直接逃跑。因为几乎所有中低级将官都收到了刚传达的命令，后退者斩。传令兵还骑着马在阵里穿行，同时反复大喊：”各部依令而行，人后退，所部皆斩！“众人面面相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铁勒骑兵展开了进攻，阿里万户领兵在前。他并不花时间准备，也不愿浪费士兵们高涨的士气，任由全军的锐气来切裂敌阵。“上啊！不留个！“他带着骑兵们冲入晋军中央。这实在太顺利了，晋军中间根本就没多少防御，直到和晋军中军的步兵大阵战成团。阿里带着他的骑兵冲破了层又层晋兵队列，不过面前总是出现排接排新的敌人，没有穷尽。”这是怎么回事？“阿里疑问间，侧面的晋军步兵不断用长矛围攻他的轻骑兵。铁勒人前进不得，和晋军步兵陷入了缠斗。这时骑兵的机动优势全无，被锋利密密如树林的长枪止住，连马都迈不开步子。没有护甲的马匹接连嘶鸣着倒下，骑兵沦为晋军刀盾手砍杀的绝好目标。铁勒步兵好不容易追赶上来，马上被左右翼的晋军弓箭手夹射，交错的弓矢让铁勒人顾此失彼，还没和骑兵队汇合就伤亡了数百人。阿里毕竟沙场老手，他见状不利，急忙指挥手下们转身突围。铁勒骑兵终究行动迅速，不过刚刚赶来的步兵们就真是爹不养娘不爱了。反身突围的骑兵完全不顾自己的友军步兵，径直往回跑，迎着步兵们的面踩踏而过。晋军中军旗帜挥动，两翼镇国顺义各有几阵开始往中间合拢。自相践踏的铁勒人惊慌不已，阿里砍到两个挡路的手下步兵，飞马北逃。他身后除了少许骑兵得以脱走，大部分部下都被晋军拦截。盾牌长枪，弓箭乱射之下，之前还乘胜追杀的铁勒人反倒成了被围攻的对象。他们失去指挥，无头苍蝇般无法形成队形。阵急促的战斗后，数千轻装铁勒人尸横黄土。

  晋军正准备各回岗位，东北面又烟尘骤起。士兵吃惊之时，来者旗帜近了，大家才发现居然是黄字旗。黄之丞带领他的凤翔军，突围南下了。在晋兵们讶异的注视下，那支人们印象中悍勇当先的数万军队，现在逃回的只剩几百人。他们人马带伤，血染铠甲，但已经足够让其他晋兵们感叹了。谁都知道，要是换了自己被围在城北，别说继续打下去，能不能冷静投降都是问题。黄之丞脸上还流着血，明光铠上划痕累累，连甲片都脱落了许多。罗亮节的幕僚们想把他迎回中军帐，他只是冷冷回了句：“不听我言，斥候情报你们做的真够好！”便提刀自去了。幕僚们哑口无言，只得继续布阵。

  地平线上，铁勒的大军终于出现了。他们没有再忙着进攻，而是在狼尾三角旗下开始布置队形。阿里万户狼狈的跪在地上，背上还插着两根断箭。阔淤可汗没有看他，捏着马鞭缓缓说道：“汝之兵士在何处？”“可汗恕罪，在下轻敌，甘受惩罚。”可汗看看在旁的高术选，看看周围的将领，转了身，并未表态。高术选见状，上前道：“可汗海涵，大战在即，军心为上啊。”众将也态帮忙求情。可汗抖抖鞭子，对刑务官说：“鞭百，若再有差池，灭汝家并尽收汝编户。”阿里满面汗水，跪拜道：“谢可汗不杀大恩！在下定会将功补过。”

  阔淤可汗上小坡，来回观望了晋军形势，问高术选：“晋人兵力颇多尚存，汝有何良策？”对曰：“我雄师已连破南人西北东三军，目前他们仅存不足半分兵力，且又胆寒。摆出防守阵型，不过自保罢了。”“噢？”“依我之见，不用复杂安排。只需如此如此……”可汗笑道：“不错，更可令城中出兵，不可尽使我力。”高术选行礼说：“当然当然，那些外道异族之人，本不可相信。今日用消耗，利我甚多。”

  昏黄的天空不知是几时，风沙中，两支大军在空旷的原野上展开了战斗。

  铁勒人吸取教训不走中央，他们兵分两路，直攻晋军雁行阵两翼。晋军镇**顺义军准备充分，步兵们已经在阵前设置了多重拒马，枪盾兵依托这些工事和突进的铁勒重骑兵正面硬扛，后排的弓箭手则在军官的指挥下次次齐射。铁勒用前锋的重骑兵第波撞在密密麻麻的拒马木桩上，直接碾压过去的计划没有奏效。即便是锻铁的马铠也不能保护冲锋的马匹，速度快的有些撞在木桩上翻倒在地，断了脖子立即死掉。速度慢些的被拒马挡停，对面晋军的长枪呼呼的往马胸马脖上刺。铁勒骑兵挥刀反击，够不着敌人，长矛又不能破解晋兵的盾阵。晋军将官见状立刻让前排的甲士出前近身战。他们提盾和铁勒重骑兵短兵相接，好几个晋兵从几面围攻个铁勒骑兵，让对手无所适从难以招架。晋兵们还抓住机会把铁勒重骑兵从马上扯下来，再抹了脖子，根本不用操心砍不穿他们的全身铁甲。铁勒骑兵冲击了两次，虽然冲动了晋军前排几列，但每次都在拒马面前失去速度，没法造成实质性的突破。

  “噜……噜……”铁勒的退兵号响了，重骑兵轻骑兵依次后撤。镇**的骑兵跃跃欲试想要追赶，但是被指挥官制止了。和谨慎的主官们不样，晋兵们颇为高兴，他们相互庆贺，能够在胡人铁骑下生还并不是常有的事。“哈哈，难得把他们打败次。”“谁说不是呢，不知道其他几门的弟兄怎么全败了，我们可是差点就能打进城里。”“咳，要不是冒出这么多鞑子，兄弟们都在城里边吃肉了。”“别提这了，说起就冒火。”晋兵们相互聊着。有士兵喊了：“快看，城门又开了！”

  果然，灵州平戎门又次大开，教徒们再次喊叫着冲出城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晋军们发着牢骚。无论如何，镇**不得不分出几个大阵去对付这些麻烦。东北面，铁勒步兵也出现了，他们排着横阵，约莫两万人，乱哄哄的往前挤。老练的晋军将军会知道这些人很多不过是来自附庸部族，很难真的称得上是“铁勒人”。不过晋军看到他们的数量还是不敢大意，镇**和顺义军同时迎敌。双方步兵阵列拼斗在起，面对这样的鱼腩对手，晋军步兵明显占到优势。地上皮衣皮帽打扮的尸体不断增多，晋军前几排的甲士们杀的手软，他们突前压迫着铁勒步兵的阵型，逼使对手的横阵越来越向后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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