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腊八 (2 / 3)
        卫善是卫家的明珠，宫里只有她个女孩儿，卫家也只有她个女孩儿，父亲死后，哥哥年幼，是叔叔得了辅国公的爵位，到如今也不肯住到正屋里去，请立世子，立的也是兄长的儿子卫平，反跳过自己的儿子卫修。

        卫善把那碟子肉都吃了，吃完了才道：“等叔叔回来，我回家去住几日。”

        辅国公府里没有女主人，卫善亲娘病逝，婶婶宋氏在卫修七岁的时候也生病过世了，卫敬尧直没有续弦，辅国公说是国公府，里面住的全是大老爷们，后宅空荡荡，个理事的女人也没。

        叔叔看到她瘦些都要关切，他要是知道她最后被迫嫁给了杨思召，也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模样，卫善喝口酒，把心底酸涩压下去。

        她自醒来便直在想卫家该当如何才能逃过这灭顶之灾，连着几日把桩桩事联在处，方知冰冻三尺非日之寒，当时满眼看不见的小事，恰恰是无数火星，等朔风起，便把卫家把烧了个精光。

        当务之急虽是太子被害事，可这些小处也样都不能放过。

        卫善后来虽然知道太子被害与杨家脱不了干系，可到底也没能拿住实据，那时太子出征，跟随的就是叔叔卫敬尧。

        太子摔下崖去，叔叔身上挂了绳索下崖去找，寻了十几日都未寻着，却有流言说是卫家想奉卫皇后亲生的皇四子当太子，这才下了毒手。

        姑姑听见噩耗双眼睛都差点哭瞎，却还要担此污名，杨妃素服白衣跪在玉阶前替姑姑辩白，把不能宣之于口的流言坐实，跟着杨云越又请立皇后嫡子秦昰为太子。

        桩桩事想起来都压在心头，等到秦昰食饼而亡，两夫妻最后点牵绊也没了，姑姑连这个皇后都不想做，三十来年不曾信佛，却去吃斋念经。

        若是碧微在，两人还能商量番。

        卫善收起心思，问了个她直想问的人：“我听说，太子哥哥招降了姜家。”

        魏人杰拿巾子擦拭刀刃，就着刀口大块吃肉，就着壶嘴吃酒，咕咚咕咚喝下去半壶，闻言抬头：“你的消息倒灵通。”

        天下四处起兵反夏，卫家是面大旗，正元帝后来又自立面大旗，姜家也是面大旗，姜远原是蜀地个读书人，还考过前朝科举，得过秀才的功名。

        天下大势所趋，秀才竟也揭杆造反，他懂些兵法，家里又薄有资财，占了蜀地这块易守难攻的地方，被人称作隐德先生，势大之后又被拥立为王。

        若是姜远直活着，那块地方还攻不下来，可姜远死了，他的地盘兵丁，被帐下大将占了去，反而把姜远的夫人子女扣押。

        姜远无意扩张地盘，减免徭役抽税极少，自己本就是秀才，对读书人更是极其礼遇，以仁德治蜀，声望极高，死得不明不白便罢，儿女夫人又是这般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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