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春藤 (2 / 3)
        卫善只不理他，眼看那两只风筝上了天，线越放越长了，宫人拿了竹剪子来，卫善手里拿着剪刀，把杨家这干人等都在心里想上回，想完抬手剪了风筝线，把他们都当晦气给放了。

        杨思召分明瞧见卫善拿眼儿不住冲他打量，才刚要笑，就看她把剪了风筝线，怒上心头，想甩袖离去，可见卫善红唇明眸，头上朵金边红牡丹衬得她眼睛里藏着两团火似的，怎么也发不出火气来，放低了声音：“善儿，你刚刚怎么不来？错过场热闹。”

        也不管卫善理不理他，把玉台上怎么斗诗比文，怎么投壶射箭，怎么赛风筝的事全告诉卫善：“齐王还让画工画幅长卷，可惜你不在，要不然你定是最……”

        “咱们骑马去罢。”卫善长眉蹙，知道他后头要说不着调的话，她此时已经过了十二岁了，可杨思召盯着她是从八岁时候起的，等到她嫁进杨家，才知道杨家人从老到小都好这口。

        她手握马鞭，牙关紧咬，杨家的禽兽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孩儿，纵此时不能杀他，也要找机会狠揍他顿。

        卫善深知杨思召的毛病，也不急在这时，心里记上笔，跟魏人秀两个骑马往人多的地方去，把上林苑来回绕了个圈儿，回到花树前卫修跟魏人杰两上还没打完仗，已经从陆战打到水战。

        卫修终于赢了场，魏人杰不服气，约定下回当差再比，两个人的差事也凑在处，功勋子弟，个两个都能在禁军卫里混个差事。

        眼看时辰不早，宫奴下人纷纷来催促回城，卫善寻着姑姑，秦昰已经在她怀里睡了，张小脸红扑扑的，王忠正在禀报：“四殿下捉了兔子，原是要送给陛下的，不料是只怀孕母兔，四殿下便放了兔子，陛下很是欢喜。”

        秦昰人小腿短又不会射箭，哪里就是他捉住的兔子，必是宫人太监讨他开心替他捉来的，可他知道是只怀孕母兔放了到是真的。

        正元帝身边跟着诸多臣子，太监有这样的好事自然要禀报上去讨赏，口称四皇子有仁爱之心，正元帝自然高兴。

        卫敬容听着也笑起来，摸摸儿子的头：“有劳王公公了，王公公辛苦。”

        秦昰跑了天早就累了，这会儿正打小呼噜，卫敬容个眼色，自有宫人打赏，卫善坐到她身边，捏着秦昰的小手，怎么捏都不醒，把头往卫敬容身上靠：“姑姑，祖母是不是快回来了？”秦昰跟着卫善叫正元帝作姑父，卫善跟着秦昰几个叫赵太后作祖母。

        赵太后回家乡去了，富贵不回乡，可不是锦衣夜行，她不光要回去显摆，还要捐钱修佛塔寺，给当年庇护她母子二人的佛寺捐金身。

        卫敬容再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的，三个儿子个个都叫她称心，听见卫善提起赵太后，脸上虽在笑，声音却清淡下来：“怎么想着祖母了？”

        正元帝是遗腹子，秦家向过得极清贫，家中破屋间，田地三分，赵太后从这三分地里挣出食来养大儿子，家里这样穷，怎么讨得起媳妇，正元帝早年浪荡，三十岁才去当兵，投，就投到卫家门下来。

        当兵有粮有饷，正元帝又肯上进，年里从大头兵当到亲卫，还跟着卫敬禹学了认字，就在他身边读的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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