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浮萍 (3 / 3)
        她说得理所当然，连沉香都信了，这些鱼片好了淋些酸桔汁沾上小虾酱，味道还更鲜美，不等卫平回来，卫修先吃了碟儿，觉得妹妹果然是个学武的材料，刀这么快，手还这么稳。

        面吃面许诺她：“你想学武就学上几式，我叫人给你造幅弓箭，再打对剑，姑娘家走些轻灵的路子。”

        卫平到家下马，把马鞭子递给帐前吏，卫管事便把卫善要拆藻井兽首的事告诉了卫平，卫平怔，秦昭先笑起来，两个向要好，卫平回家吃饭，把他也并带了回来，听见卫管事回报，也跟着讶异：“善儿果然懂事了。”先想到这节的竟是小妹。

        卫平的眉头却没松开，上回听妹妹说了半句语意不详的话，已经疑心她在宫里日子过得不畅快，刚回家就想着要拆房子，她从来不是这样的性子，必是受了委屈了。

        大步进门却见弟弟妹妹两个坐在八角亭里的小桌上吃红丝水晶脍，丫头们怕她受了凉只开了半边窗，两个丫头立在她身后，人手里捧着巾子，人手里托着金盆，预备给卫善净手。

        鱼肉肥厚满是油脂，卫修筷子点点，半碟子都吃尽了，余下的半儿在小炉子煮的鱼骨汤上涮涮，熟了就进嘴，味儿比生的又不同，没人在家两个小的作了主，还让怀安捧了坛子酒来，两个人正商量着吃酒，被卫平逮个正着。

        巴掌拍在卫修头顶上：“小妹才刚病好，怎么让她在这里吹风。”

        卫善已经病愈月有余了，病里瘦了些，病好之后人又开始抽条，旧年的裙子都短了，连鞋都紧窄了，可哥哥姑姑都觉得她是病得辛苦所以才不长肉了，天天想着要给她补补。

        她对着卫修有许多道理，对着卫平又成了听话的小妹妹，才还闹着要吃酒，看卫平来了，立马把筷子放下，又叫丫头搬凳子来，又吩咐沉香烫酒，等卫平坐下，才看见后头还跟着秦昭。

        秦昭已经拿起牙箸挑了片晶莹鱼肉，送到口中嚼起来：“甚时候还添了个鱼脍师傅。”

        自前朝起人多爱吃鱼脍，青鱼鲤鱼片得薄似蝉翼，宴上待客总有道金齑玉脍，蒜姜白梅栗黄金橘做成酱沾着吃。

        这白鱼从庄上送来已经饿了几日，嚼在嘴里清甜爽口，秦昭才吃了片，卫修嘿嘿笑，指着卫善：“这是咱们家新请的鱼脍师傅。”

        秦昭挑眉看她，卫善也不客气，奉着琉璃碟子送到他们面前，怕他忘了允诺自己的事儿：“吃了我的鱼，可得依我。”

        秦昭半点不客气的吃了盘，然后相邀：“我刚得的庄子，想在寒食节办场马球会，到时候你们可都要来。”

        卫善在自己屋里还真没多少享乐的心思，要么就是看弘文馆里抄出来的奏疏，要么就是看前朝留下的史料，袁礼贤上书请修前朝史，把散落的重又归拢起来，点文渊阁里的几个翰林学士并参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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