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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家库里好东西很多，山参药材不必说，缎子头面更加多，挑贵重的药材，鲜亮的花缎，给合适的人回礼。

        东西虽小，越是精心就越是看重，卫善旁的还拿不起来，可年节里看卫敬容赐东西却是看了好几年的，她虽不能厚此薄彼，可细细掂量也能体味出不同来。

        卫善点完了礼，这才跟哥哥们坐下吃冷食，卫平再没想到妹妹突然之间就长大了，他走的时候，她还浑不懂事，让他回来的路上带些好玩的给她，要不然卫平也不会费尽心思弄了两只越鸟来。

        谁知道她说大就大了，通百通，卫平大奇：“我们善儿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他说，卫修就点头。

        三个人围着圆桌坐着，卫善坐在正当中，鼻子里哼哼出声来：“我就要十三了，就在姑姑身边，看也看得会了。”

        卫平卫修谁也没长这根筋，这些细碎事务向是管事在打理，既有人管，又没出差子，家里谁也不问，看着办就是，没想到这问答，竟还有这许多弯绕。

        卫善叹口气：“往后便是我不在家，也这么回礼。”

        卫管事也跟着松口气，应声是，又把算过的日子告诉卫善：“四月初十，四月二十三都是适宜动工的日子，大姑娘看看，甚时候动工好？”

        卫善要在家里住到四月十五，要动土她的屋子也是要动的，这事儿宜早不宜晚，就定在四月初十，浴佛节之后第二天就动，她看着这些东西就仿佛看见道道参卫家的本子。

        卫管事是跳开了卫平卫修问的，卫家这些年也没个女主人，终于又有了个能管事还能管得好事的，他低声应了赶紧下去办，要买石灰木料，还得请工匠泥瓦匠，桩桩事都要赶紧办下去。

        连着三日城里都有踏青折柳，卫善好容易回家来，兄弟两个又都有闲，便带她出城去跑马，卫善身青色骑装，乌发挽起，头上只戴着只青色柳枝，是拿青纱裹在细枝条上做的仿生柳，染着点点鹅黄，看着青翠欲滴。

        甫出门走上长安街，马就被人堵住了，卫平也不呼喝，就跟在人后慢慢溜达，反是行人见着这行人华服宝马，自行避开。

        进出城门都有规矩，自西门出，自东门入，卫善便在她西门边遇上了魏人秀，她把帏帽纱帘掀开角：“你也出城？”

        魏人秀倒没戴帏帽，她也不必带，两个哥哥左右，个是凶神个是恶煞，哪个敢看她眼，被魏人骄瞪，能吓得翻倒过去。

        魏人骄跟卫平很不对付，卫修见着魏人杰就牙疼，卫善骑着马挤进去，魏人杰拉开马走远几步，就见妹妹和卫善亲亲热热说起话来。

        魏人秀正自无聊，看见是卫善立时笑了，别家小娘子都结伴出游，只有她独个儿没人相请，还当卫善总要跟杨家姐妹处戏耍的，不成想竟在这儿遇上了她，脆生生应了她：“晋王请我哥哥打马球去，我也跟着去看看。”

        这许多人不好说私房话，她还想谢谢卫善送来的风筝，还有些个宫粉胭脂，本来爹是不欲收的，她才刚委屈，娘就依了，爹更没话好说，让她挑些好东西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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