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狡诈 (3 / 3)
        卫善立时信了，眨眨眼儿看着他，没想到他也会弄这样的小巧，“扑哧”声笑起来，低头喝了两口冰酪，做得确实干净，可也不敢给秦昰多吃，略尝了小口，还让他吃自家带出来的蜜水。

        回城的路上，卫善心里还琢磨着两支签，秦昭骑在马上看过路巡城的兵丁，开口赞声卫平：“子厚才接手五城兵马司这几日，想得倒很仔细。”

        卫平得了勇毅将军的头衔，兼领了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虽是个官阶不大的衙门，却总管京城治安，夜里巡城至天明绝不可懈怠。

        才刚上任没几日，这些兵丁看着精气神都不同了，浴佛节各个寺院门口还多派了几个人，防着节里丢孩子的。

        卫平调了自己队亲信进去，新官上任，连着请了三天的客，把东西南北四处副手都打点过，又立下新规矩，起火夜盗必呼即应，绝不许有推诿懒政之行。

        卫善听见秦昭夸奖大哥掀了帽前轻纱：“我大哥可能干呢。”想到那两支签，心里总难过去，轻咬嘴唇问道：“业州还有卫家什么人吗？”

        秦昭才还当她因着掣了支不如意的签文不快，不意她会问起这个来，长眉微皱，看了卫平眼。

        卫平想想道：“业州有卫家庙，片庄园田地也该还在，还有些卫家的旧部曲。”说完又笑：“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卫家的当年留在业州的旧部后来又编进新军之中，但那里还有守城兵马，约在五千左右，人虽不多，可也不少了，当年起兵也不过五千人。

        卫善从不知道业州还有卫家的旧人，原来倒是听说业州还有些老人在，那么哥哥当年逃走极有可能去了业州，如果他们也都能退去业州呢？

        卫善心中喜，跟着又觉得自己太无用，甚事都没办，就先想起退路来，卫善先喜后忧，瞒不过秦昭的眼睛。

        自她回家起，接连几桩事做得都叫秦昭惊讶，改门拆屋便不是寻常小姑娘能想得到的，接着又提起卫家的旧部曲，秦昭目光微沉，越发想到卫善那天对卫平说的话，且得留意问问，她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儿，或者说，宫里究竟要出什么事。

        两人坐着说话，略坐得会儿，就有下人引着袁家人过来，袁家门都有才名，袁慕之更是诗书画三绝，这兄妹三个走出来，个个都是目下无尘的高洁模样，只怕都是啃书页长大的。

        卫善眼先瞧见了袁含之，袁相的小儿子，长子袁慕之至死也不肯承认自家有谋反之心，在诏狱之中被折磨至死，而袁含之却生生硬扛了下来，关了三年，直到秦昭替袁家平反。

        下过诏狱，又是谋反大罪，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卫善可以想见，此时袁含之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浑身书香，青竹也似，看他模样，更不知他是怎么忍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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