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村医蒲紫萱
  周表叔狠狠地吸了口烟，缓缓地讲道：“三十多年前，我村子里来了几个插队的知青。几年之后知青们一个个都回城了，只剩下一个成份不好的小刘。小刘在我们村呆了六七年，已经锻炼成一个地道的农民了。有一天他上山砍柴的时候救了位采药的女子。那女子是离我们村十几里的歇马岭的赤脚医生，姓蒲，好象叫蒲紫萱吧，嘿嘿，那女子长得实在太水灵了，当时在我们那一块是远近闻名的，所以我还记得她的名字。蒲紫萱是在黑河坝的悬崖上采金耳环（一种名贵中药，又叫金石斛）的时候从悬崖上跌下去的，正好被知青小刘救了，背回了我们村子。小刘和蒲紫萱都是文化人，又有这一段故事，两人就好上了。可是两人的成份都不好，你年轻，不知道那些年成份高的人多遭罪。蒲紫萱她娘是远近闻名的阴婆子，那些年正在挨批斗，后来好象在批斗会上**了。

  “两人好上之后，只能在蒲紫萱采药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来往。小刘虽然成份高点，毕竟是知青，在我们村子是没人怎么他的，那个蒲紫萱就不一样了。我也记不得他们好上的时候，蒲紫萱的娘被歇马岭的人斗死了没有，总之两人相好的事情，我们村子的好多人都知道，歇马岭村却没一个人知道的。

  “年轻人好上后，自然是要发生些事情的，后来蒲紫萱怀孕了，生了个女娃娃。在她那村子，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自然成了破鞋，被村子里的人抓起来批斗，侮辱，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蒲紫萱是受尽千般凌辱，始终没有交待出孩子的父亲。她知道一旦把小刘交待出来，小刘就永远没有回城的机会了。并且嘱咐小刘，千万不能自己出来承认，不然她就死给小刘，并且一再叮嘱小刘绝对不能去歇马岭找他。那个小刘的性格有些懦弱，见自己的心上人被歇马岭的人折磨，凌辱，自己却没一点办法，整天只能唉声叹气。小刘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平时常一起上山砍柴打猎的，这些事情的他悄悄告诉我的。她说蒲紫萱的母亲一辈子最大的希望是让女儿能够走出大山，去城里生活，让小刘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招工回城，然后把自己和女儿接回城里。

  “蒲紫萱生了女儿后不久，终于有个回城的名额，小刘见蒲紫萱正在受着批斗，决定先放弃这次招工，等蒲紫萱的境况好点他才能走。没想到他的想法被蒲紫萱知道了，半夜摸黑走十几二十里的山路过来劝小刘，以死相逼让他不要放弃回场面的机会。那个时候蒲紫萱还在村子里受着批斗和监管，好容易劝服小刘后还要在天亮前赶回村子，不然村子里的人会追问她晚上去了哪里，并顺藤摸瓜找上小刘的。这样一来，小刘招工的机会就泡汤了，自己离开村子的希望就破灭了。

  “也许是急着赶路吧，她摸着黑翻着悬崖走小路，不想从崖上跌下去死了。她的尸体是我和你村子里的猎人老枪两天后打猎时找到的，这个女人太可怜了，当时小刘已经办好回城的所有手续，马上要离开了，我和老枪就悄悄地埋了她的尸体，决定先不告诉小刘，不然肯定会影响他回城的。

  “小刘回城后，我们觉得死了个人的事情是大事，就去歇马岭村报信，刚到村口，见村子医疗室亮着灯，感到奇怪就去看看。那事情太可怕了，走到门口，我和老枪看见蒲紫萱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翻着医书，见门口来人了，抬起头来，向我们诡异地一笑。我和老枪吓得连连后退，退出门外后什么也不敢想，拔腿就往回跑。几十里的山路啊，我们几乎是一气跑回来的。从那以后，我才相信传说中的伏尸是真的。”

  猎人老枪，不就是送给项致彬镜子的诡异的豁牙么？项致彬虽然很想知道更多豁牙的情况，但表叔讲的蒲紫萱的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不禁追问道：“后来呢，后来那个蒲紫萱怎么样了？”

  “唉，太可怕了。那个蒲紫萱变成伏尸，跟传说中的商人可不一样，那个商人是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虽然成了伏尸，却没有什么危害。蒲紫萱就不一样了，她是在歇马岭村受尽了凌辱，并且是阴婆子的女儿，阴婆子又是被村子里的人批斗死的。成了伏尸的蒲紫萱自然是要报仇了，听说蒲紫萱先是出了趟山，生下的女儿不知道被她送到哪里去了，也许是送到她父亲小刘的手里了。回村后，歇马岭就不安宁了，先是一位光棍汉被奇怪地吊死在村口的一棵树上。五六丈高的大树，他是怎么吊上去的，没人知道。吊死就吊死吧，死者的裤子被扒了，**也被人割跑了，树下滴了厚厚的一滩血。第二天在批斗会上当众扒过蒲紫萱衣服的妇女主任，被扒光了衣服，摔死在了村子外边的悬崖。后来又死了有六七个人吧，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凌辱过蒲紫萱的。

  “歇马岭村被死亡阴影着，死了几个人后，大家怀疑这些人的死和蒲紫萱有关，却发现蒲紫萱也在这个时候从村子里消失了，只是在夜晚会看见她影子一样在村子里飘来飘去。人们从一个个死亡者中找到了规律来，这些人死的先后跟欺负蒲紫萱的轻重有关，比如第一个死去的光棍汉，据说是首先翻窗强暴了蒲紫萱的人，第二个妇女主任，在批斗会上扒了蒲紫萱的衣服，自然也是很重的凌辱了。掌握了规律的人，以为离开歇马岭村，就会逃过蒲紫萱的复仇，有人跑到了南山亲戚家，有人跑到了驿站，甚至有人跑到了县城，最后都千奇百怪地死了，并且他们的死亡方式都和欺负他们如何欺负蒲紫萱有关。比如强强—暴过蒲紫萱的光棍汉的**被割下来塞进了嘴里，扒过蒲紫萱衣服的妇女主任死的时候也被扒光了衣服，打过蒲紫萱耳光的，死的时候鼻青脸肿，前后十几条人命啊，唉——”

  （蒲紫萱的故事，详见秋硕的另一部小说《荒城咒怨》，她的女儿夏小荷是荒城中的人物之一，从现在开始，《巫镜怨瞳》算是和《荒城咒怨》正式衔接上了。读完荒城，说我挖坑，一些情节没交待清楚的朋友，请继续关注这部小说吧，作为一个系列的小说，秋硕会把荒城中的一些疑团一步步解开的。在这里插入一个广告：秋硕书友群83376939，欢迎大家加入进来，对小说以后情节的发展提出自己的看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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