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线索（下） (2 / 5)
        当萨丁这样的时候，仿佛有无形的雪风从半开的窗户处席卷而来，彻骨的凉意在一瞬间将整栋屋全部笼罩，炉中之火则在风中开始了猛烈的摇曳，那一刻的晃动让萨丁的影在地上狂热的起舞，恍若恶魔在摇摆，不过巴尔扎克却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前踏一步，在无意间将萨丁的影恶狠狠的踩在了脚底，最后他直立萨丁的身后，于火炉边俯视。

        那大概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他的双拳在满含杀意的眼神中握的很紧，身体则在无意识中紧绷起来，在前倾的同时隐隐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好像下一秒就会扑向萨丁，会如野兽般绞断他的脖，但萨丁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在惊人的杀意中泰然处之，又或者根本不怕巴尔扎克。

        而到最后，巴尔扎克的怒火还是消散了，他用冗长的喘息声压下了咬碎怒火时的痛鸣，眼神也恢复了海一样的平静，接着嗤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居然还没有认清恶魔的本性。

        “其实你知道她会死，对吗？”

        巴尔扎克重新落座，他语调平和地问。

        而迎接他的，又只有沉默。

        萨丁只有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才会保持沉默，但对于这个问题，需要回答的只有‘是’或‘不是’而已，萨丁不是不清楚，他只是不想回答罢了，这是巴尔扎克第一次见到‘不想回答’的恶魔，他静悄悄地蹲在那里，又像个犯了错的孩...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去伐神？”

        “或者...”巴尔扎克补充道，“你为什么要去伐神？”

        绝大多数猎人都抱有‘讨伐野兽乃是职责’的想法，但这一点对萨丁却不适用，那个家伙不像猎人一样思考，不会去做那种对自己有害无益的事情，可能拥有的名誉和荣耀在他眼里比粪土还不值钱，能够驱使他的，大概就只有很纯粹的实际利益而已。

        萨丁的动作停下了，他罕见的进入了沉思，这对他来，大概也是个很困惑的问题。

        可如果没有清楚的原因的话，你为什么要去伐神呢？巴尔扎克想问，却没有出口。

        两人只得在沉默的屋中静坐，只有火焰的烘烘音响彻在他们的耳边，巴尔扎克抽回凝视萨丁的目光，转头望向窗外，火焰余光下的雪好像又下大了，变得骤雨般密集，如此的雪连巴尔扎克都很少见到，毕竟他并不常常前往雪国的地界，一时之间只是觉得很美。

        而最后，巴尔扎克似乎是放弃了，又或者想出走出屋，好好的看一看雪景，他起身，朝着门的位置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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