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深宅 (2 / 3)
        “信鸿弟，你的不错。京兆各个兵府的样我已经见过，好多确然是令人扼腕，富户为了逃避兵役，便出钱雇人当兵，出不起雇佣钱的平民，受不了兵役繁重，最后只好都偷偷跑掉，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泼皮浪荡。我一想耗在京城，也不是个办法。既要报国从军，何不去东北境上用人之地一展抱负。于是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逛，到了潞州啦。”张巡笑道。“可你不知道，咱离京前，还干了件大事儿！”

        “巡哥。什么事儿啊？”信鸿好奇道，王昌龄虽不言语，却也精神又是一阵。

        “那天从宅主家出来后，我就暗暗记住来路。回到城中随众人领了赏钱，便匆匆去了马市，挑好马后就出了城。那时候天色已晚，道路已不大容易辨别，亏了趁着月光，一路仍旧细细寻回来。来到宅前不远的林，远远望见那守门的两个都瞌睡了，就系好了马匹、换上夜行衣，一直摸到宅东边的高墙下。”

        “巡弟。你如此夜闯深宅，胆量真是不！”王昌龄惊道。

        “嗨。大哥，其实我也无甚想法，之所以摸回去，不过想去探明白这人到底是谁。实话，那人是否还在此间，我也并无把握，只是童心一起，难以自抑。待到翻上高墙，才知道这宅深院阔，比日间来时，感觉还要大些。只是宅中空荡荡的，一扫而望竟无一人，想那院落刚刚修缮完毕，正是要人打理时，怎么日间的许多仆从婢女，竟然一个也没？甚至连个灯笼都未曾挂，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我越想越觉奇怪。一路轻手利脚，却未曾寻得半点灯火。心中想着，又或是人都睡下了？寻了个院进去，在窗下伏了一会，不曾听得鼾声呓语，借着月光，点破了窗纸，卧房中竟果真并无一人。心中疑惑更甚，又寻了几处房屋，仍旧都是无人。飞上高墙，伏了半晌，只叹自己气运不佳，忽然转念一想，何不去日间种树的院看看？

        “那时天色更晚，月光也暗了，慢慢会回想来路，脚下便慢。来到那院墙之上，才发现这后花园如此开阔，慢慢寻到那片林中时，只见林间亮着一盏灯。”

        “有人？！”信鸿听得入神，忽然惊道。

        “是。起初我以为是林间萤火，待到稍近些细看，才发现那是烛火。而那烛火旁的，正是早间回廊上的宅主人！”

        “他在做什么？”王昌龄也惊问道。

        “种树！”

        “种树？”

        “对。他在种树。不瞒大哥，我目力甚强，生来便是如此，他的模样我虽未曾见得，但那身形、动作，确是和日间回廊上话的宅主绝无二致。”

        “难不成，他在掩埋什么？”王昌龄警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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