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刺眼的黎明 (1 / 6)
        十三．刺眼的黎明

        当唐辉苏醒过来的时候，敌人的第二次炮击已经停止了。

        手指在黑暗中上下反复摸索，伸到破烂不堪的战斗服里面去探。躯体仍然完好无缺。唐辉长出了一口气。

        战壕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活动的物体，除了在身边如同黏稠的液体般挥之不去的黑色硝烟，唐辉什么都没看见。

        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唐辉挣扎着，努力从一片浮土中爬了出来。

        好不容易爬出来，唐辉一站在被浮土掩埋后，只剩半米深的战壕中，便颓然跪倒大声咳嗽。粗砺辛辣的溶胶状烟尘粗鲁地挤进了他的肺叶，让他的每一次吸气，都像肺部被灼烧一般痛苦万分。

        可他又禁不住大口呼吸，他太需要氧气了。

        脑袋里仿佛有一根任意穿梭的火柴棍，肆无忌惮地穿行在脑叶中。沉重的流质体快速地踩踏着脑部的每处神经末梢，让唐辉即便是跪坐在地上，也无法保持身体平衡。

        剧烈的头痛和眩晕感让唐辉本能的想要多坐一会儿。

        但是不行，他必须立即行动，不掌握周围的情况，他坐不踏实。

        顾不得眼睛的酸涩，唐辉辗转艰难扭动着酸痛的肢体，沿着依稀可辨的战壕痕迹，踉跄着摸索穿行在战壕中。

        依靠记忆，他大致摸到了1分钟前吉姆少尉和艾克中尉所在的位置。

        他扯着嗓，反复大声喊着。

        “吉姆？艾克！咳，咳咳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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