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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1 / 3)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乃是草长莺飞之时,剑南道沃野千里,风景如画。

        习伯约走在乡间道上,望着道两旁的风光,颇觉惬意。李淳风临行前,曾嘱咐他先去鹤鸣山拜见师叔袁客师,是以习伯约便一路西行,打算先去鹤鸣山。

        鹤鸣山在成都城外,距阆中四百余里,习伯约一心想要领略乡野风光,所以并不急于赶路,他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二十余日才抵达成都。

        到得成都城外,习伯约打听到鹤鸣山尚在成都城西一百二十里外,便也未进城,直奔鹤鸣山而去。这一次他不敢再耽搁,疾行了一整日,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了鹤鸣山山脚下。

        鹤鸣山高有六百仞,延绵数十里。相传有道祖李耳后人李傕曾于山中隐居,养仙鹤为伴,每日弈棋悟道。山下过往之人时常听闻仙鹤鸣叫,久而久之便为此山取名为“鹤鸣山”。

        既然能成为仙士隐居之所,风景自不必,定然是秀丽非凡的了。习伯约问明太清宫之所在,便拾级而上,却见山势雄奇,林木茂盛,乃是幼时所居的栖霞山所不能比,又觉心旷神怡。

        这太清宫位于天柱峰顶,乃是鹤鸣山最高之处。习伯约爬到半山之时,天色便已是漆黑一片了。他初登此山,不熟悉道路,于黑夜之中只得心翼翼,缓步而行,又用了两个时辰才找到太清宫。

        此时太清宫宫门紧闭,宫内寂静无声,想来是宫中之人已经休息了。习伯约心想若是此时冒昧叨扰,于礼数颇有不合,便打算第二日一早再入宫求见,便在远离宫门处的一棵树下打坐了一夜。

        待到第二日天亮,一个道士打开宫门后便站在宫门外迎客,习伯约整了整衣冠,走上前施礼道:“这位道兄,在下有事求见袁天师,请道兄代为通传。”那道士兀自直视前方,似是在等人一般,并未理会习伯约。

        习伯约只得提高声音,又了一遍。那道士登时恼了,斜眼睨向习伯约,冷哼道:“你是何人,也配得见师祖大人?本道尚有要事待办,没工夫与你胡闹,给我滚远一点!”习伯约虽然身材颇为壮硕,但终究是年岁尚,面容依然稍显稚嫩,兼且他一身粗衣,打扮得像个乡野农夫,那道士自然瞧他不起。

        习伯约倒也未动怒,微微一笑,道:“来我也不是外人,掌教真人乃是我的师叔,家师姓李,名讳上淳下风!”那道士见习伯约兀自站在面前纠缠不休,唯恐误了师父交代之事,便高声啐道:“呸!李淳风是什么东西?本道从未听过,你这再不走,本道便要不客气了!”习伯约见这道士出言不逊,辱及师父,当即大怒,一掌便掴在了他的脸上。

        那道士只觉眼前一花,面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痛,这才知道自己已被眼前这个农家打了一巴掌,登时大怒,大叫一声便一拳打了过去。习伯约看出这道士所使的拳法乃是‘太一神拳’,便侧身一让,然后顺势一掌拍在道士的背上。他气犹未消,便想让道士再吃点苦头。

        道士被习伯约一拍,收势不住,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这一摔着实不轻,道士趴在地上,疼得不住呻吟,一时间爬不起来了。习伯约见状,心中一惊:“糟糕!我此行是来拜见师叔的,若是尚未见到他老人家的面便打伤了他的弟,他面上须不好看。我的武功已非常人可比,日后出手还需心一些!”便上前要将道士扶起。

        未承想那道士却不领情,狠狠地打开了习伯约伸来的手,勉强爬起身来,厉喝道:“你这**敢到太清宫门前来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即便再次扑向了习伯约。习伯约见这道士仍自不知厉害,口中之言辱及了自己的祖先,再次怒不可遏,登时便将适才之念抛于了脑后,伸掌将道士攻来的拳头拨向一旁,而后迅速抓住道士的两只臂膀,将其两只胳膊卸脱了臼。

        这一次道士疼得高声哀嚎,再也不敢托大,高声呼喊道:“师父!师兄!救命!有贼人闯宫!”这道士武功稀松平常,声音倒是异常洪亮,这一番叫嚷,宫门内立时便出来了三个青年道士。

        其中一个道士问道:“钟师弟,为何大呼叫?”那道士此时已是疼得额头见汗,他双臂脱臼,无法挥动,只得斜眼瞥向习伯约,道:“便是这个臭,他打断了我的两条胳膊!”

        三个青年道士闻言皆是一愕,一齐望向习伯约。见习伯约只是一个少年,三人均想:“这个废物,平日里只知溜须拍马,功夫却不曾好好练过,现在连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都打不过,真是丢尽了天师道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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