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战酷暑夜难卧 禾场晕倒血与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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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战酷暑夜难卧 禾场晕倒血与火
        一九七六年七月三十一日,经过这些天来的紧张“双枪”,我的手指,现在被磨得更凶了。特别是那一只左手,与右手相比,显得更加细,而且还是肿的。那种形态看上去,好像是齐刷刷地,被刀削过的红萝卜。

        在田里割禾的时候,我一边在挥着镰刀,割着稻,在左手上,一边在往下直淌血。手指和虎口处,所流的血是最多的。这样,把整个的手掌,弄得都是血红血红的。那一兜一兜的稻,随之染着一滴滴的血迹,给割倒在了广阔的田野上。

        大家在插秧的时候,我们看到副排长三毛,以及一些老农,插得质量都非常好。那一排排均匀的秧苗,间隔合理,丛丛直立,显得十分漂亮。但是,由于他们主要顾的是质量,插秧的速度就显得太慢了。一些知青在这个时候,也会去苦中逗乐,寻他们开心。在我们班里,戴阿扣、郑浩忠、万成等人,都是插秧的强手。他们不仅插秧的质量比较好,而且速度也是非常之快。

        当然,大家在紧张的“双枪”劳动中,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有一些知青,单纯地为了图速度快,没有把秧苗的根部,很好地插进到田泥里。这样一来,便成了“中间一笃,两头收谷”。你想想看,这样的秧苗还能够成活吗?到时候,只有再回过头来去补插了。

        这样一种现象,被前来视察的老农连长邓省德,给恰巧看到了。他很生气地站在了田埂上,对着大家“哇啦哇啦”地大叫,狠狠地训了这些人一顿。对于这个问题,是连里已经多次强调了的。然而,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只顾忙自己的插秧,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听他连长的。

        八月三日上午,大家在稻田里,正奋力地角逐之中。我割禾的速度很快,常常是从最后面一个开始,至第一个割到顶头。由于我一直总是遥遥领先,多次受到大家的好评,班组长也常常给予了表扬。

        为了尽量不割到手,我一般都把镰刀钩得比较下,抓禾杆的左手也离得比较开。但是,这样做的方法,也有不好的地方。由于身弯得太低,腰部要吃一些亏,稍不注意的话,还容易割到自己的脚。再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在靠兜的禾杆,留得太少,以后翻过田时,不利于留下足够的肥力。

        女知青没有男知青的爆发力强,但劳动时的耐力却很足。男知青们开玩笑,女人是没有腰的,我当时是半信半疑。当然,男知青们这样的话,通常会引起女知青的不满,有时的时候,她们会强烈地给予反击。

        出鼻血之症,现在仍然在困扰着我。还是三天两天地流,常常会止不住。我每次大出血后,去营部医院止血时,医生都给开了假条,总是嘱咐要注意休息。并且警告我,这样下去的话,是有生命危险的。可是,在这紧张的“双枪”季节,大家都忙成这样了,我哪好意思在寝室里休息?最多在看病回去,经过排灌站时,会在那里的台坝上,稍微躺一躺。然后,又来到田里,加入到热火朝天的“双枪”劳动当中。

        从来不大生痱的我,现在长得满身都是,奇痒无比。在宿舍里,我住的地方是双层木床的上层。由于屋顶不高,中午被热气炕的十分难受。晚上,在蚊帐里更加炎热,很难休息好。我每次把席洗抹过后,在休息时,还总要再去打一盆井水,放在床上,再把手和胳膊浸在了里面。在当时来,这个土办法还算是有些效果的,为我挺过了炎热的夏季。

        记得有一次深夜,因为实在是太热了,无法入睡。我不得已,便拿了个凳,到门口去坐一坐。这时,全连的宿舍都早已熄灯,人们大多进入了梦乡,仅我一人在此乘凉。忽然,我发现在房屋前面,一些大树黑乎乎地,由远到近,全摇动起来了。

        我不由十分恐惧,眼前的情景,像是一片妖魔鬼怪,铺天盖地的,迎面飞扑过来了。曾经听老知青们过,以前这个地方,是埋死人的坟地。我一下毛骨悚然,吓得赶快起身,逃进了房间里来。原来,是在这个时候,外面起了大风。

        我们上午,一般是插秧。下午的时候,则一般都是割禾。在割完稻以后,我常常被分派在禾场上,与老知青万玉华在一起,负责堆禾。这项工作,相对于割禾来,还算是要轻松些的事情。但是。要干好这一行,需要比较高的技术。所堆出的禾堆,一定要结实、牢固,在雨天时不会漏水。万玉华比我大好几岁,算是这里的老知青,也是南昌人。他在堆禾堆方面,是一位老手。我跟着他学习,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方法。

        堆禾堆的活儿,也有难以克服的烦恼。在禾堆上,由于干热和紧张地劳作,常常让人感到窒息。有的时候,挑禾的人一下来得很多,稻也很集中,我们堆也堆不赢。有一次,我就出了事。在禾堆上,我感到气喘不过来,刚刚立起腰,想透一口气,忽然,鼻鲜血直喷,头晕目眩,两脚一踩空,从高高的禾堆上翻了下来,不省人事。

        大家看到了这样的情况,赶快跑了过来,把我抬进了禾场旁边的大草棚。有在这个方面懂一点的知青,对我又是止血,又是刮痧的。这样,我许久才得以苏醒过来。……

        “一滴血,当得一滴精。流了这么多的血,身体要吃好大的亏。”我模模糊糊地听出,是三毛副排长的声音。他守在一旁,为我感叹。

        我感觉自己,手脚无力,难以动弹。在禾场的大草棚里,我躺了很久。当感觉自己有一定的恢复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勉强慢慢地爬了起来,孤孤零零、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连队寝室。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很累,连本身都顾不过来,我从心里理解他们。

        通过这次在禾场上的晕倒,异常流鼻血的我,在全连就更加是出名了。大家在碰到时,总会关切地问我一句相同的话:“秦,你今天流鼻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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