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插劳累鼻血涌 怪异知青很难懂
        一九七六年五月一日，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这个时候，原本在世界各地，应该是统一的节假日。可是，我们在这一天，并没有得到休息。春插的战役，进入了特别忙的关键时期。我姐姐的婚礼，定在了今天举行。我和妹妹原来还打算，是准备要回家去参加的。

        从前天到昨天的下午，我就一直在思量着，怎么跟排里和连里去。虽然姐姐的结婚，是一辈的大事，但是，在这春插大忙的时候，我们总没有能够出口。最后，我和我的妹妹，还是没有能够去成南昌，以能参加姐姐举行的婚礼。

        我们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个非常的时候，若要想连里给你准假回去，那是不大可能办到的事情。大家都正在为抢季节，在田里拔秧、插秧，像玩命似地大干。每天不等天亮就要起床，晚上要忙到天黑的时候，才能够回来。现在都忙成了这个样了，自己和妹妹，哪里好意思去向连里，提出这样一件事来？

        再，班里的劳动，少了一个人，就要少一份力量。农业上的工作任务，是按劳动量分下来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的事情没有去做，人家就要帮你去完成。本身大家就很忙很忙，现在人手这么紧，再额外加在班里人的头上，谁的心里会乐意呢？况且，我们刚刚下到农场来不久，这样做的话，影响也不好。

        没有办法，姐姐在这个时候，心里一定会很难过。我们这兄妹两个，在鲤鱼洲的五星垦殖场，对于姐姐、姐夫的婚礼，现在只有在心里去祝贺了。姐姐是在很的时候，就下了放的老知青，吃了不少的苦头，应该知道农业生产季节上，这种情况的特殊。

        今天上午，我和大伙在田里插秧，由于劳累过度，鼻竟连续三次大出血。我一边在插秧，鲜红的血液一边淌下来。自己满脸的血迹和泥巴，把大家都给吓到了，都劝我歇一歇，到水沟里去洗一洗。副排长三毛，对我很是关心。他再三地跟我讲，要我回到连里去，找赤脚医生给看一看。大家在这样忙的时候，我哪好意思离开。流鼻血之症，对于我来，虽然从就有，但不会像这样的严重。现在正为春插的紧张期间，这样大的劳动量，是诱发鼻出血的主要原因。

        中午吃过饭后，我来到和食堂相连房间，找到赤脚医生、南昌县向塘的知青罗桂花。在她的寝室兼医务室里，对我进行了针灸止血。由于我主要是左鼻流血厉害，她在我的左手虎口，先用酒精消毒，然后将一根钢针扎进去，慢慢地转动，逐渐加深。我对针灸有些了解，不怎么怕，也不是很痛，只是感觉那个部位比较胀。

        在我们的班里，有一个较为怪异、又具有争议的老知青。他的名字叫徐勇（为化名），住在隔壁房间后面的工具间，里面脏兮兮的。他有个爱好，很喜欢拉二胡。可以这样，他的胡琴，确实是拉得特别的好。以他自己的话，不仅能让全连的人昏倒，甚至是全团的人都昏倒。

        徐勇的话，可不全是吹牛。在他拉胡琴的时候，样十分地专注、娴熟，技艺高超。拉出的鸟叫声，还真能把附近的鸟儿，也吸引过来，与他的胡琴声对话。

        一般在晚饭过后，徐勇这么个老知青，常会坐在宿舍门前的空地上，拉着他的胡琴。我们大伙儿在此时，也常常会以他为中心，围坐在一起。大家一边欣赏那美妙的琴声，一边会去逗着他取乐。他的二胡一绝，为我们枯燥的连队生活，增添了一份乐趣。

        我真想不到，这么一个人，还是一个大学生。究竟他是江西农学院毕业的，还是**劳动大学毕业的？那我们就搞不清了。我估计，是这所半工半读的共大，可能性要大一些。看过去，他那时的年龄，恐怕就已经接近40岁了，却仍然是单身一个。也有人告诉，他以前的表现，还是蛮为正常的。他也有过对象，还是城里的，后来被人家吹了，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就逐渐成为这个样了。

        据，徐勇的父亲，有历史问题。曾经在原**上饶**里，担任了一个头目。解放以后，坐了很长时间的牢。后来，他的父亲被政府宽大，特赦释放。出了监狱以后，还拄着拐棍，到过农场里来，看望这个儿。

        就是这样一位老知青，却有一个很为烦人的怪癖。他在下了工的时候，专喜欢爬在女寝室的窗户上，明目张胆地看女知青们，在房间里洗澡。即使在这大忙的春插时间，也不大例外。这样一来，弄得那些在平时，十分拘谨的女知青们，一下被一览无余，羞得无处藏身。于是，不得不时时设防，好不尴尬。他这种出格的举动，对其本人来，还不会觉得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在被人家发现后，不管是怎样地去呵斥，可他就是不逃开，还反而会看着人家的光身，一个劲地傻笑。

        这样一位怪异的老知青，为了这种不雅的事情，不知挨过了多少次的打。连里、排里的领导，教育了他多次，根本就没有效果。有的女知青，已经在连里谈了男朋友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改不了，有什么办法？

        徐勇这个人，个倒是蛮高大的，原本应该是劳动的强手。可是，他在平时的劳动表现上，实在是太差劲了。他干起农活来，不仅是动作太慢，质量又是一塌糊涂。在这春插的大忙季节，也仍然是这样的。在大家看起来，他做事简直就是磨洋工。

        我们的班长戴阿扣，生性脾气暴躁。我看到他在田里劳动时，由于实在看不惯徐勇的那种状态，总是会冲着这人发火。经常在控制不住时，就会上前动手去打。可是，这人在被挨打时，既不会去反抗，也不会去争辩。任凭你要怎么打，就让你怎么打，像个糯米屎样。

        大伙儿对这个徐勇，也都很反感、歧视。可他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的病态性格，谁也都无法去改变。我对这人的感觉，开始时还抱有一种既好奇，又疑惑的心理，现在则是一种既可嫌，又很可怜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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