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乞饶得逃生 恶人恶状且谨慎
        一九七四年六月十五日，在这一天的早上，我和郭振凡、徐步健三位把兄弟，在学校高二教学楼，把恶少马建打得到处乱串，苟延残喘，狼狈不堪。直到有几个别班的同学，过来进行人道地劝解，是再打下去会出人命，我们这才勉强住手。

        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马建的嘴巴、鼻上，尽是鲜血。身上那一件的确良衬衫，已经被撕得稀烂，上面花花点点的血渍，滴满了其前胸的一大片。他那抽缩着的马脸，时黄时白。一双恐惧、求饶的眼睛，直直地对着我们。

        马建那原本高大的身，现在畏缩在墙角里，好像在一下时间，比平常了一半。他一边用手檫着还在滴下的血点，一边可怜兮兮、泣不成声地哀鸣：“你们…你们还…还要打…打我呀？”

        徐步健可不领情，更不会去管马建那样，怎样地不顾羞耻，装死卖活。他一边继续痛骂，一边想想还不解气，要过来再狠狠地打下去。可是，我那紧握的拳头，在这时却软下来了，停住了马建的面前。瞧着他那一副可怜相，我倒真的打不下手了。

        这时的马建，已经被我们打得凄惨不堪，连声求饶。徐步健和郭振凡两位兄弟，见我已经住了手，也就停下来了。哪里知道，我们刚刚松下手来，狡猾的马，建便趁此机会溜下了楼梯。他见我们没有再过来追打，忽然一下又活起来了。

        “好嘛，你们三个人，等下再着。”马建在逃离中，忽然转过头来，凶相毕露，咬牙切齿地对着我们，发出疯狂地嚎叫。

        徐步健本来就不愿住手，现在一听到这话，又上火了。他马上一声怒吼，扑了过去，又要再打。我们马上拉住了他：“算了算了，等下再。”

        在其他班的同学劝下，我们暂且罢了手。在众同学们议论纷纷的通道上，我们三个兄弟同学，扬眉吐气地，回到了自己班的教室。

        在我们的教室里面，经过了刚才的一番打斗，已经是一片狼藉。我见有一副杂乱的扑克牌，还散落在马建的课桌上。那两个刚才为马建拖交的同学，这时正看着我发呆，似乎怕找他们算账似地。于是，我也就借题发挥，带有威吓地口吻，有意对他们：“这是马建的扑克呀？妈的，撕掉它去！”

        同时，我觉得这么两个人，在此中的表现也真是的。当然，他们在班上的表现，本身就不算是较好的学生。平时马建在班上，经常欺负、殴打同学。在那个时候，他们为什么就不敢去拖一下？刚才马建用那条长凳，凶残地追打徐步健，在人命关天之时，为什么不去拦一拦？而当我提起板凳，要扔向逃跑的马建时，却又要把我给拖住。这样的行为，岂不是为虎作仗？

        这个时候，我看见潘维克同学，站在了教室外的过道上，不知所措。这一位与我和郭振凡，曾从形影不离、亲如兄弟的好友，在一起读学时，三人还照了一张合影，上面题有“革命友谊”。自从我们与马建的冲突出现以后，他却好像不敢接近我们，反而还与马建搅在一起，粘粘糊糊的。

        “他还会跑，等他上来以后，我们还要再打**一次。”我心里有些不大舒服，有意识地放出口风。

        “走，那现在我们就扑下去，再打**一餐凑。老在今天，就要打服他。”徐步健还不解气，越想越火，听我这样一，马上发声。他也不管我们怎样，一把推开了旁人，径直地先跑了下去。

        我和郭振凡等同学，在这样的状况下，只得又跟了徐步健，很快地跑下楼来。在这个时候，我们在下面看到了马建。他正在教学楼与教师楼之间，哭着鼻，向校革委会的曹副主任，泣不成声地告状，诉自己刚才挨打的惨状。以前都是他打人家，只有别人告状的份，或者是根本不敢去告他的状。在今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却会被别人，打成了这个样。现在他也会哭哭啼啼地，去告别人的状了。

        其实，学校的这位曹副主任，对于马建这种人，是深恶痛绝的。现在从他那鄙视的眼神中，就可以完全看出。对于好学生和坏学生，他自有自己的评价。我在学校担任的工作中，和曹副主任是有接触的，也比较熟悉。他的文化水平并不很高，但对有一技之长的学生，是很为尊重的。有时，我与红代会宣传组的同学，在学校搞黑板报时，他总喜欢站在旁边欣赏，和蔼地和大家谈论。现在看到打马建的人，有我也在其中，他自然会有分寸。

        我在前面已经介绍过，曹副主任原本就是一位军人出身，还当过宜春军分区的司令员，是一位很有资历的老革命干部。有一次，我在学校还亲眼看到过，他把马建带进学校来的，好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全部给赶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马建，见我们下楼来了，并没有跑。他自以为有曹副主任站在这里，我们不会对其怎样。于是，他便又开始来劲了，恶狠狠地指着我们：“就是这三个人，刚才打了我一身的伤。你们不要以为打了就是，有种的话，我们一起到工宣队去讲。你们要是死得掉，就割我的头下来，拿给你们去垫坐。”

        马建一边诉，一边哭泣。他还用手掌比作刀样，在自己的颈脖上，左右来回地比划。可是，人家曹副主任对他的眼光，是一种很为恶心地蔑视。我们的老大徐步健，在这个时候，更不会吃他那一套，立即冲过去，凶了几句。这样，被冷落的马建，孤立无援，又再次受到了威胁，也不得不老实下来。

        “到学校里去讲，老也不怕你，要去就去。”徐步健气冲冲地，一边厉声嚷着，一边就往办公楼里走去。郭振凡见状，也跟着过去。

        “去个屁呀，你们还同他去什么嘛？”我一下急了，到底是我们打人理亏，那可不是大家好去的地方，赶快对他们加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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