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雷霆手段（二）
        “耆英，朕不要你罪该万死，你在yp战争期间妥协媚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诬陷林则徐，妨碍先皇圣听，镇压广东民众自发的抗英义举，你的罪死一万次都不够。朕不要你万死，朕只要你一死就够了。”王磊站在耆英的身前，用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耆英。

        “皇上，臣有罪，但是臣也是有苦难言呀！臣也是受人”耆英听到王磊要杀自己，吓得面如死灰，慌忙要为自己开脱。

        “耆英，皇上叫臣死，臣敢不死？你还有什么话说？”耆英还没说完，领班军机大臣穆彰阿厉声喝道。

        “臣臣知罪，谢皇上。”耆英知道穆彰阿在警告自己，如果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仅自己的命保不住，家里老小也难逃一死；如果自己一力承担，穆彰阿会料理自己身后之事。想到这，耆英叩头认罪。

        “来人，把耆英除去顶戴花翎，带下去，交刑部按律议处。”王磊看着穆彰阿，叫来侍卫。

        话音刚落，从大殿外进来四个身着黄马褂的御前带刀侍卫除去耆英的顶戴花翎，将瘫软在地的耆英带了下去。

        “穆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为什么不让耆英把话说完呢？”王磊边向龙椅走去边问道。

        “回皇上，为人臣者以忠为首。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皇上刚才让耆英死，他却开口狡辩，此乃不忠，臣作为领班军机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教训了耆英，让他知道人臣之道。”穆彰阿义正言辞道。

        “哦？听穆大人的意思耆英不该杀？朕是一个昏君，无缘无故的要杀朝廷重臣？”王磊扬眉问道。

        “臣不敢，皇上误会臣了。”穆彰阿脸色如常的回道。

        今天王磊对自己的重要帮手，也是皇族成员的爱新觉罗·耆英痛下杀手，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自己深受先帝信任，权倾朝野20余年，自己的门生故吏遍布朝廷内外，小皇帝对耆英下手，就是给自己一个警告和信号，皇帝要收权了。如果自己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要在百官面前做出一个姿态，一个不肯示弱的姿态：耆英你可以杀，但是我绝对要把场子找回来，这样才会有人继续跟随自己。所以穆彰阿面对王磊的质问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阴不阳的回话。只是，王磊比穆彰阿想象的要杀伐果断的多，他还没有意识到王磊今天要连自己一起收拾掉。穆彰阿还沉浸在刚才自己回话的得意之中，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

        “穆彰阿，朕手里有一本参你的折子，参你：自嘉庆以来，典乡试三，典会试五。凡复试、殿试、朝考、教习庶吉士散馆考差，大考翰詹，无岁不与衡文之役。门生故吏遍于中外，知名之士多被援引，你结党营私，号曰‘穆党’。此罪其一；你包庇yp走私和官吏层层受贿，阻挠禁烟，对林则徐在广东禁烟伺机暗中破坏。此罪其二；主张向英夷妥协，陷害林则徐、邓廷桢被远戍伊犁，在台湾坚持抗英的姚莹、达洪阿被革职押解进京。此罪其三；谎报军情，妨碍圣听，使先皇作出错误的判断，批准《江宁条约》，犯下欺君之罪。此罪其四。”王磊扬了扬手里的奏折。

        穆彰阿听着王磊的话，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他知道自己今天也和耆英一样，很难在看见明天的太阳了。他很想为自己辩护，可是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他又想不出什么词语能为自己脱罪。众臣发现，此时的领班军机大臣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往日的气宇轩昂，背影看上去如同一个农家老翁。

        “朕这里还有一首诗，念给大家听听：海外方求战，朝端竟议和，将军伊里布，宰相穆彰阿。听听，朕看了都觉得脸红。功过是非，都在百姓心里，这就是天下万民对你在战争中的最好、也是最真实的评价。穆彰阿，你还有何话说？”王磊将手中的折子放在案上问道。

        “臣无话可说，臣糊涂，请皇上赐罪！”穆彰阿哭着跪地叩首。

        “朕谅你也是无话可说。穆彰阿听旨：你身为领班军机大臣20余年，作为先皇最为信任之人，不仅不知恩图报，兢兢业业辅佐先皇。反而保位贪荣，妨贤病国。小忠小信，阴柔以售其奸；伪学伪才，揣摩以逢主意。其心阴险，实不可问。念你年老体弱，着穆彰阿革职，永不叙用。”王磊来回踱着步一字一句道。

        王磊每说出一个字，穆彰阿的后背就更加弯一些，王磊把旨意说完后，穆彰阿几乎匍匐在地，老泪横流不止。

        “臣，领旨，谢皇上不杀之恩。”穆彰阿双手慢慢的抬起，将自己的顶戴摘掉，轻轻的放在自己身旁，再一次叩首。

        “草民告退。”穆彰阿缓缓站起，慢慢的向大殿外走去。

        “各位大人们，老夫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给各位一句忠告：各位要以老夫为戒，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万不可居功自傲、恃宠而骄。皇上今天一席话让老夫万分惭愧，老夫在聆听皇上历数老夫罪状的时候，老夫也在反思自己这几十年的所作所为。皇上虽然年纪轻轻，但乃我朝英主，各位好自为之。”走到一半的时候穆彰阿停住脚步和百官们说道。

        “下去吧，好生调养身体，朕还是希望你能身体康健，安度晚年的。”王磊望着穆彰阿老态龙钟的背影，内心产生出一丝不忍。可是要想改革，就要革掉所有阻碍时代进程的人和利益集团。要想让这个古老帝国完成华丽变身，不仅仅要有足够的智慧，还需要铁与血的杀伐果断。

        文武百官无不震惊王磊的雷霆手段，一下子就拿下一个大学士和首席军机大臣，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的官员内心看到了重现盛世的曙光；而和穆彰阿来往密切和穆彰阿门生的官员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也被王磊这个年纪轻轻的铁血皇帝给清算掉，大殿内一多半的官员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众位爱卿不必多虑，只要你们一心为国，努力办差，朕既往不咎。”王磊给了众臣一粒定心丸。

        “皇上今日朝会一张一弛、张弛有度、根除穆党，彻底掌控局面，颇有圣主当年智除鳌拜之风，杀伐之果断，世所罕见。真乃英主也。”曾国藩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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