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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置气
正羞怯间,却听曹操问道:
“可知丁夫人现在何处?”
婢女正思绪万千,面色通红,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听曹操一问,顿时一愣,心中大感失落,低头含胸道:
“夫人们皆在后堂叙话,奴婢引老爷过去。”
有这婢女在前面带路,引着曹操一路行到后堂,未及门口,已听得堂内嬉语欢笑之声,曹操听得仔细,隐隐谈及那虎皮,心中大急之下,连跨几步,进到大堂之内。
以丁夫人为首,卞夫人、环夫人落于下座,曹倩立于丁夫人之后,周边还有婢女环绕往来,不时送上温茶糕点,几位夫人相谈甚欢,见曹操急匆匆闯进来,均看向曹操,一时间堂内落针之声清晰可闻。良久,曹操只是四下张望,似是寻找什么,丁夫人这才开口问道:
“夫君此来,如此匆忙,可有急事难解?”
急匆匆的进了大堂的曹操,却是在跨门而入后愣在那里,他竟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要他堂堂七尺男儿,东郡万民之首,要向妇人讨要些许皮革?便是曹操素来不要面皮,也做不出来,等丁夫人发问,急中生智道:
“吾忙于军务,久未见众位夫人,甚是想念,此刻得闲,便来看望,众位夫人皆是安康,吾心甚慰,也不知聊些什么趣事,可与吾听?。”
一边着,一边踏上中阶,坐在丁夫人让出的主位之上,笑盈盈的拉了丁夫人手,摁坐在自己身侧,堂中几位夫人看出他心口不一,也不揭破,纷纷掩口而笑,卞夫人担心曹操不渝,也是轻笑几声便道:
“正奉义之事,姐姐是个有福气的,有大公、大姐侍奉至孝,如今又得了奉义如半一般,便是外出也不忘为姐姐带回这般稀世珍宝。”
丁夫人听出卞夫人略带酸意的取笑,也是笑着道:
“难得奉义不忘我等后宅妇人,军务繁忙之余,仍是备了礼物送来,只是怎成是送予我一人?此时后院所制,亦有二位妹妹之份呢。”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曹操已弄清那虎皮去向,只觉心中刺痛,好好一张稀世虎皮,竟被裁成十七八段,做了妇人取暖装饰之物!只是夫人当前,当下也只能故作大方,强颜欢笑,赞叹卫嘉情谊,心中以对卫嘉恨得咬牙切齿,这竖,端得要气死我才肯罢休?自然是知晓卫嘉此番作为是与他置气呢。
没了心思的曹操也不愿再多做停留,他一男,在这满堂的妇人之中,听些家长里短之语,也着实为难,坚持片刻,便以仍有军务在身,不扰夫人闲情雅致,起身出了后堂,堂中妇人皆齐身起来施礼恭送。
等曹操走不多远,却听身后又是一阵嬉笑,欢畅之意环绕后院,哪里还不知道,定是有人看穿了自己把戏,这是了与众妇人听,一齐取笑自己呢。苦笑着摇摇头,摆着衣袖就回自己书房去了。
卫嘉自知恶了曹操,每日早出晚归,寻了由头刻意避开,曹操经得一想,早已释怀,一张虎皮而已,也是献给了丁夫人,更显卫嘉重情义,不作伪的性,见他刻意躲开自己,也不去寻他,任由卫嘉折腾,转眼过得三日,又是全军外训之日,这次卫嘉选了夏侯惇部跟随,话夏侯惇也是知耻而后勇,舍了颜面每日清晨便在曹操府外等候,竟是真个兑现诺言,以师礼请教卫嘉,卫嘉多次推脱不得,只是夏侯惇唤来不应,任由他去了,这次外训便应了夏侯惇之请,入夏侯惇军中,却是拒了主将之职,仍是以军司马辅助。
此次外训是为加强锻炼士卒连续行军能力以及领兵将领统军能力,各军自行谋算,早于昨日便取了所需,只等今日出发。
此等训练将为今后常态,是以曹操此次并未出现,曹操不至时的全军统领卫嘉一声令下,三万大军分作九支,携带准备好的器具同时出发,只看二十日内,谁能先行往返。
曹操虽未至校场送军出行,却是在城楼上远远眺望,看着大军远去,曹操也是心中感慨,自从有了卫嘉,军务之事自己操心得越来越少,只需专心政务,只是想起卫嘉死活不肯接任曹军都督一职,不禁苦笑,卫嘉虽是多次向自己直谏,军权不可旁落,需得牢牢掌握在手,万勿假手他人,免生祸端,在曹操看来,这是卫嘉依旧在防备他心生猜忌,有时也不免气闷,难道,我曹孟德在你卫嘉眼中,就是这般容不得人?
摇摇头,像是要将满脑的杂念甩出一般,在城头上站的个许时辰,大军已经看不见,曹操轻叹一声,招了亲卫回返政厅,卫嘉替他担了军务,又有众多天下有数的贤臣良将相助,必得好好整饬政务,储备充足钱粮,勿使空有良谋,不得施展!
正厅之中,难得看到郭嘉居然也在,他自接了祭酒一职,担曹操秘谍司主官,整日里都是在忙着分派暗谍,分析各处送上来的谍报,曹操也是去帮过几日,是在受不得秘谍繁杂,经荀彧、郭嘉苦劝:主公既有平定天下之志,不可使人以阴暗,此等鬼祟事物,便交由嘉(郭嘉)一力承担,主公不信嘉耶?
曹操知人善用,敢于交权,郭嘉在曹操麾下是如鱼得水一般,此处无人挑剔他仪态,相处同僚如荀彧、戏志才等都是智谋深远之士,诸多事宜一旦提出便能相互印证,曹操也是善于纳谏,再加郭嘉对于情报分析及暗谍运用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对于现在的情况,是极为满意的,所以,曹操也只能将这秘谍一事全盘托付郭嘉,不再过问,郭嘉也是如卫嘉一般性,事无巨细,尽皆整理上报,虽整日不见人影,但每日晨间,必有汇整后的文书报与曹操,上面分门别类,重点事项被郭嘉划以横线标注,曹操看上去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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