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洛神，若只如初见
  常山甄家大院门前

  “什么人，报明身份！”院前门口的两个护院大声喊道。“在下蓝若天。”若天道。“不认识，滚远点！”护院呵斥道。若天摇了摇头，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传递给了周仓，周仓点头，飞身而上，将两个护院拦腰抱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若天径直走进了院，院内冲出几个仆人，手拿棍棒将他团团围住，目光中都充满了恐惧，拿棍地双手不住地颤抖。“伯方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你是哪来的野，居然敢直呼家父名讳，找打，给我上。”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青年人喊道。罢，他拔出腰间佩剑，直刺向若天咽喉，若天向后躲闪，剑气在若天身边刮起一阵微风，吹动了若天的头发。“好，还有点武功，再吃我一剑！”青年挺剑向若天冲去，一只白色箭矢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石板上，将石板穿出一道裂痕。“是谁？暗箭伤人，速速现身。””爷我看在你是伯方兄儿地份上，不忍杀害你，你别得寸进尺！“顷刻间，凌辉出现在若天面前。”爷又救了你一命。“”你以为他那三脚猫功夫能伤了我吗？不过还是谢了。”“咱俩不用这个。”“话伯方兄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他在我后面，很快便到。“”你俩是把这里当酒楼了？想怎么聊就怎么聊？来人，给我上！“青年又一声令下，家丁们重新拿起了棍棒，将三人团团围住。”都住手，我看谁敢？“”是老爷回来了！“家丁们纷纷放下了武器。“我平常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别随意动手，还有你，甄风，你是怎么管家的？”“父亲大人，有人擅闯宅院，还打伤了护院，这口气您能咽得下？”“莫要胡，这位是我的贵客——若天公，你可以退下去忙你的事情了！”“是，父亲大人。”甄风不甘心的走开了。“若天，请原谅儿的无理，我们进去详谈。”

  四人进入屋内，跪地而坐，若天问道：“伯方兄，事情办得如何了？”“一切顺利，现已经招揽五千余人。”“那是，爷我精挑细选，什么歪裂枣的都被刷掉了。”“凌辉，注意礼节，少爷没有问你话！”凌辉想辩解，却觉得理亏，只好无言。“伯方兄辛苦，我二人也已将武器打造完毕，当然还有我们四个人的家伙。“罢，若天让周仓取出一把玉翎弓，白玉打造，弓口处有绚丽的羽毛，丢给凌辉；又取出一柄宝剑，拔出剑鞘，金光闪烁，黄金打造，非常奢华；又取出一把玉骨扇，上雕飞龙与祥云，丢给若天；最后取出一柄金背大刀，握在了手上。”这些都是常山最好的工匠打造，不知几位是否中意？“”爷我从未用过如此称手的弓，不错！“”若天兄弟居然连我都想到了，这黄金剑我非常喜欢。“各位都直抒自己心中的看法。

  “现在，我们来谈谈起兵之事......”四人把酒言欢，相谈甚久，殊不知月色已经挂上了枝头，月光洒满大地。恍惚之间，若天闻听琴声，如泣如诉，忽如狂风骤雨般猛烈，忽如溪流水般静谧，动时如雷电扶摇直上，静时似湖面泛起涟漪，变幻无常，却又直击心扉。若天来了兴致，望向头顶一轮明月，深情地诵读：“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吾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叮咛。“大堂侧面的一个房间传来了琴弦断弦之音，随即是一丝柔和的声音：“公，女仰慕汝之才情，可否到侧面厢房一叙？”若天听闻此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的天，一定是个美人！”若天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看了看倒在地上喝得酩酊大醉的三人，摇了摇头，快步走向了侧厢，掀开珠帘，只见人间绝色：女脖颈围一条雪白狐皮围巾，身着青色皂罗裙，一缕轻纱披在肩上，双手抱着凤尾琴，遮住了其面容。纤纤玉手慢慢推动凤尾琴，一张绝美容颜便呈现在眼前。双眼顾盼流离，心如比干多一窍，病似西胜三分，肤白胜雪，呼气如兰，脚尖轻轻一点，便如水面泛起阵阵波纹，粲然一笑，则如冬日暖阳，融化了一切严寒。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若天阅女无数，不乏美女佳人，如此一比，却又相形见绌，差距明显。若天峭楞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公，女甄宓这厢有礼了。”什么?甄宓？若天如梦方醒：甄宓，人称洛神，本为袁熙之妻。当年曹操打下邺城后将其许配于曹丕。曹丕和曹植为其兄弟反目，最后曹丕称王，曹植被贬为侯爵，甄宓也为曹丕生下了曹睿。可后来，曹丕专宠郭妃，郭妃以巫蛊之术为由嫁祸于她，将其杀害，徒留下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哀叹，但曹植的《洛神赋》却因此成为了千古绝唱。“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凌风之回雪。姑娘可真为天上仙，美艳动人。”“公学富五车，今日听见公高谈阔论，心生仰慕，又听闻公诵诗，更想见识一下，公真可谓是玉树临风。”“姑娘缪誉了，姑娘如此绝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生此时命丧他人之手，也无怨无悔了。”“油嘴滑舌。“甄宓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姑娘所奏之曲为《高山流水》，不知对否？“”未想到公对音律也有所研究。“”伯牙期因为琴而结为知己，姑娘弹奏此曲却只为寻一如意郎君。若天的《洞心窥秘经》发挥了作用，若天分析道。“公居然能点透女心意，甄宓拜服。”“不知生可否为姑娘弹奏一曲？”若天彬彬有礼的问道。“公献艺，女求之不得。”若天坐下，手抚琴弦，琴声婉转入耳，跌宕起伏，如狂风扫落叶，风卷残云，惊涛骇浪，气势磅礴。若天喜欢玩乐，尤其擅长各种乐器，而此刻他竟然用一少了一根弦的凤尾琴弹奏出一曲《命运》，前所未有的音律与气势摄人心魄，令甄宓目瞪口呆。“生所弹奏之曲，姑娘可曾听过?“”闻所未闻，请公指教。“”姑娘，请来到我身旁，让我教你。“甄宓学曲心切，径直走了过去坐下。若天心里想抹了蜜糖般，别提多得意了。他用手轻轻触碰琴弦，眼神示意甄宓，甄宓上手，二人四指连弹，琴瑟和鸣，如天籁之音，高昂悠扬，又如甘泉沁人心脾，使人如沐春风。甄宓沉湎其中，殊不知已经被若天拥于怀中。温香软玉在怀，若天心猿意马，轻嗅着美人发中芬芳。”你这个登徒，哼，居然调戏我！”甄宓挣脱了怀抱，嗔笑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姑娘才貌双全，生对你是一见钟情，若感情都如初见般美好，那又怎么会分离？罢了，罢了，此地不应是吾久留之地。“若天挥了挥衣袖，快步向房外走去。此时，甄宓不知何来的勇气，死死地抱住了若天，将头轻轻贴在若天后背，哀怨地道：”女对公的心意，难道公不知吗？为何要弃甄宓而去？纳尼！若天心中一阵惊愕，转而喜笑颜开，轻轻转过身，将比自己低半个头的甄宓揽于怀中，手抚佳人玉颈，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甄姑娘对若天之心，我岂能不知？只是生无权无势，一介布衣，而姑娘则是伯方兄的额掌上明珠，我二人身份天差地别，门第悬殊，岂不委屈了姑娘？”“宓儿又怎会介意这些？若公执着于功名，宓儿也会守身如玉，等他日公衣锦还乡，宓儿必在此等候。”“宓儿如此通情达理，生定不会负了你的期望，他日一定风风光光将你娶进门。“若天回头一看，发现桌上放着他的劳力士手表，问道：”宓儿可否喜欢？“”宓儿非常喜欢，但一直不解其意。“”这宝物上的金针每旋转一格，便代表我想你一次，时间匆匆流逝，我对你的爱却会如这金表一样永不褪色。宓儿，我爱你，我若天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女人总是喜欢甜言蜜语，饶是甄宓这冰清玉洁的人也觉得浑身酥软，面色红润，与若天贴得更近了。二人都感受着此刻的温情，难以自拨。若天冷静了下来，慢慢松开了手臂，郑重的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我功成名就，一定来向伯方兄提亲！““公之才，宓儿心知肚明，希望公不要让宓儿等太久。”“两年之内，我一定回来，还有，以后叫我若天。““若天，你是要离开常山？”“对啊，我下一步要去青州，几日后就要启程。”“宓儿一定会为你送行。”若天点头，想到分离在即，不由得黯然神伤，将甄宓抱在怀中，在她绛唇上轻轻一吻，轻声道：”等我。“便掩饰不住泪水，跑出了甄宅。

  几日后，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五千军士在甄宅门前集合，若天三人向甄炎辞别：”伯方兄，这阵感谢你的帮助，很快我们就会凯旋而归，回来后我们不醉不归！“”一定，兄弟保重！“若天翻身上马，五千军士浩浩荡荡向远方行去，若天不住地回头，却一直未见甄宓出现，”这个傻姑娘，一定是躲在哪里偷偷地哭吧。“他拿出甄宓为他绣的丝帕，想起了离别前晚的那些话：“宓儿只希望若天在看到这块帕，能记得有一个女一直思念着你，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若天眼神有些恍惚，随即拂过一抹坚毅，他大声喊道：“加速行军！”五千军士开始奔袭，常山郊外扬起了阵阵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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