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白衣少年 (2 / 2)
        “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我冷冷的一句话回答父亲，料想他必定不能满足，我只好把当时的经过简单说一遍。只是关于我母亲的事还有“玉玲珑”的秘密绝口不提，这个人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想认他。昨晚的事情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小清河”里的人除了我们姐妹俩，都死绝了，全都死绝了。

        “那你说，我的妻子女儿，还会不会活在这世上？”父亲看着我，泪眼朦胧中突然露出了笑脸，一刹那间，我感觉我的父亲又回来了。

        “就算她们真的活在这世上，也一定不会认你的。”我一眼凶狠恶毒，看着父亲满是仇恨。

        “你怎么知道？”父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这话，眼睛里闪着诧异的光，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我，等着我给他一个解释。

        “你根本不配做她们的父亲，一点儿都不仁慈。如果我是你的女儿，我情愿一头撞死，也不想看见你，更别说认你了。”我张口就骂，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话。

        “住口！小屁孩子，你知道什么？人，活就活个尊严，没有尊严的活着，那还是人吗？你，你看看你们自己，哪还像个人，像是个女人？俗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你们活到了那种人尽可夫，不堪入目的地步，还提什么脸面？”父亲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本能的我想要躲开，身体却死活动不了，硬生生的挨了他一巴掌，好不疼痛。

        “妓女也有尊严？”我反驳道，大声冲着父亲嚷嚷起来。

        “孩子，那你说说，你们的尊严到底在哪里？”父亲显然是被我的话震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可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不屑的眼睛看着我，一声冷笑，非要我回答他的问话。

        “在心里。我们的尊严在心里！人尽可夫怎么样？不入你们的眼又怎么样？我们的尊严藏在心底，我们的尊严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永远也没法懂的……如果你也是个女人的话，有过当妓女的经历，你就会知道，我们才是这世上最勇敢的女人……你可以为了你死去多年的兄弟残忍的杀害我们这些无辜的女人，我们这些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为了生活出卖身体，你和我们比，到底谁更残忍？”

        父亲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他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管对与不对，至少逼得他认输了。

        “孩子，我是比较信命的。你是我最后一个祭奠兄弟的女人，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要把你抓回来，这就是命。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我的老乡……本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应该好好的照顾你才对，谁叫你是‘小清河’里的人呢？就算我有心放你，现在也是万万不能了。‘小清河’里出了你这样不耻的女子，没羞的败类，你注定要死，而且要死的最惨！”

        父亲轻拍拍手，原先那个白衣少年就进了门，两手垂立，眼睛冷的像是块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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